十月底,吏部考核结果出炉,虽然和卫允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却不妨碍卫允关注这次考核的结果。
扬州通判盛紘,被评为优等,授承直郎,官升一级,待来年三月,将手中诸般公务交接清楚之后,便调入汴京。
看到吏部那边下来明确的消息,卫允心中不禁隐隐期待起来。
元祐三十四年的冬天,卫允便在忙碌和期待之中,悄然来临。
如刀般的北风,呼啸着奔腾而来,卷起彻骨的冰冷,专往人脖子,衣领,袖口等地方钻,寻隙而入。
天空之中,不知是从那一日开始,便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北风依旧呼啸着,雪花在半空之中打着旋儿,飞着,舞着,似乎是在向世人展示它那妙曼的舞姿。
天气冷得,就连黄河渡口都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偌大的汴京城,似乎是被盖上了一层雪白的棉被。
苍茫天地,一片银装素裹。
汴京郊外,农庄之上,一个须发皆白老汉,戴着斗笠,话,小心你那张臭嘴冲撞了主家还有主家的贵客!”
汉子小声的道:“我就在马棚里头伺候伺候马匹,哪里有机会见到主家的贵客,爹,您多虑了吧!”
老汉又是一眼瞪了过来,厉声道:“小心无大错,你个臭小子给老子记住了!”说着扬手又是一巴掌。
不过这回,中年汉子却早已有了提防,一闪身跳到一旁躲了过去。
“臭小子,你还敢躲!”老汉提腿就要追过来!两眼瞪的好似铜铃一般。
中年汉子忙抬手连连摆动,求饶道:“爹,爹,俺的亲爹哟!儿子知道错了,您老就别生气了,别和儿子一般见识,儿子记住了,记住了!”
“哼!”老汉这才收了手,继续握着铡刀,一下又一下的切起了草。
汉子也跑过来帮忙,屋外风雪依旧,屋内,一片和谐!
“对了,爹,我听管事儿说前几日庄子上来的那几个贵人,就算是在汴京城里头,也是数得上号的大人物,爹,这汴京城里头的贵人这么多,要不您老猜一猜,咱们庄子上的那几个贵人是哪家的?”
刚歇了没多久,汉子便又忍不住开了口,和老汉说起了自己的见闻,还煞有介事的让老汉猜。
老汉没有说话,依旧自顾自的切着手中的干草,只是目光却有了些许变化,两只耳朵不禁竖了起来,握着铡刀的手也不禁紧了几分,手背之上,青筋凸显。
汉子见老汉没有回应,也不在意,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今儿一早,俺听管事儿们说起一嘴,说那两位贵人,是英国公张家的公子和小姐呢,那可是咱们汴京城里头,除了皇族之外顶顶尊贵的人了,管事让庄子上的下人们都好生伺候,万万不可怠慢!
爹,您知道吗?那可是英国公家的啊!儿子听人说,英国公他老人家领兵驻守边疆数十年,保卫我大周··········”
说着说着,汉子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道黑影,然后脸颊一疼,身子翻转,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其掀翻在地。
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一只鞋子在自己的眼前不断放大,鞋子很旧,底早已被磨平了,看鞋子的做工,怎么这么像自己老娘的手艺。
汉子还没回过神来,老汉便一脚踹了过来,紧接着便是无数脚。
边踢还边骂骂咧咧的道:“老子踢死你个龟儿子,让你不要乱嚼舌根,让你不要多嘴,你偏不听,与其让你这么去找死,还不如老子直接把你给打死算了!也落得清静!免得连累了家人!”
“啊!”
“啊!爹!别打了!”
“老子打死你,你个龟儿子!老子踢死你,让你不听话!”
“爹,您别打了,我听话,我听话,我不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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