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二零章 世尘掩忠魂(第2/4页)  菩提春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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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吗?”扇锋寸寸逼近咽喉,于白玉般的颈上绘一道红,“若非我察觉昭阳殿中行凶之人是他,他亦不会暴露的如此快。你既是要给徒弟报仇,我脱不了干系。”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谢容恼怒,一把将胳臂收回,青松白鹤的扇掷出数丈之远。

    见月玦颈上赫然一道血痕,谢容将怀中人平缓放躺,撩袍欲扯身上衣衫替他包扎,然一番寻找下来,却不见一处干净的地方。

    “我从未与你说起我有徒弟之事,且你就算知道我有个徒弟,亦不可能知道是他。我浪迹江湖这般多年,何处地方没有去过,可我如何也没想到,他竟去了宫里。”

    谢容从自己衣上寻不到干净处,便将自己束发的博带解下,缠绕于月玦脖颈上。

    “虽我护短,亦是有仇必报,但我并非是非不分之人。师父曾说,万事皆循因果轮回。既埋下乱杀无辜的祸根,便应有终有一日饱食恶果的觉悟。这一点,喻舟已然知晓,他亦不怪任何人。

    只是我作为他的师父,焉能看着他于我面前如此死去?我所说的报仇,是报他的仇。然我却不知,喻舟背负的仇是甚,仇人又是谁。”

    谢容披发站于风中,柔和的脸洇了月色,眸中积着化不开的浓稠深怅,似悲吟明月的美人。

    “墨意阁,天下消息最为通透之处,你身为墨意阁阁主,就没有查探过你这徒儿裴喻舟的身世吗?”

    “身世?”

    谢容抬眸看向月玦,须臾又转身看向横亘地上的人,染霜结冰的白草欲将那人冰凉的身掩没,谢容上前蹲下身,敛起衣袖细细拔着那人身旁的枯枝败草。

    “七年前我自东景回洛城,当时天色已晚,又逢滂沱大雨,我便于城外一处荒废的城隍庙暂避风雨。我方升起火堆欲将身上衣衫烘干,却闻庙外一阵打斗之声。我出去看时,便见喻舟浑身浴血,身后站着数个黑衣人。”

    忆及当年之事,谢容兀然轻笑,那时的他可谓当真是年少轻狂。初出茅庐,天地不怕,最是见不得他人以多欺少,便出手将已重伤的裴喻舟救下。

    “当时他奄奄一息,除了皮肉遍体鳞伤,受的内伤亦伤及五脏六腑。我为其稍作疗伤暂保了他命,想着明日将其带回洛城谢府。可翌日我进城之时,洛城大门却落钥紧闭,进出不得。”

    “进出不得?”月玦轻缓摇首,声色中凝着不尽的寒:“当时洛城宛如人间炼狱,这等肮脏之事,焉能开门让他人知晓?”

    “人间炼狱?何出此言?”

    谢容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看向月玦。当年喻舟的伤势耽搁不得,洛城城门迟迟不开,他亦未曾强行进城,便带了他去了燕京疗伤。

    谁承想如此一去便又是经年,再回洛城便是数月之前。至于当年洛城之事,他还当真是不知。

    难道月玦远在东景,却知千里之外西风洛城之事?

    “积尘白骨,忠烈赤魂,终有重见天日之时。此事不急于提及,且说你与喻舟之事罢。”

    闻言,谢容只皱了皱眉头,他虽觉月玦话中意味颇长,但也未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因洛城进不去,我便带他去了燕京,一路上用各种名贵药物吊着命。于燕京修养数月后,他方醒来。没想到这小子初醒便一下子掐住我的脖子,破口大骂我是窃国秦贼……”

    一把枯草攥于掌中,谢容铮然停下,桃花眼紧盯于地上人安详的面上,须臾挑起脸面看向月玦。

    “窃国——秦贼?”

    谢容蹙着眉喃喃自语,喻舟离开墨意阁不惜做个太监潜入皇宫,现下又因于皇后的昭阳殿中生事被捕。他自己徒弟宁死不降性子他再是清楚不过,当时青鸾殿前他若不出手将他拿住,只恐秦帝重军压制之下,喻舟体力不支死于乱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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