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华生已经摘下了大半的冠冕,只有一些边缘还紧贴着额头,在那双疲惫的眼瞳里卷起了炽白的风暴,如此耀眼,美的惊心动魄。
加油,伊芙,只要将手中的钢铁送入这个女人的心窝,只要阻止这种诡异力量的扩散,只要……
伊芙在心底为自己打气着,可她刚迈出一步身体便开始不受控制了,名为侵蚀的力量作用在了她的身上,过于靠近侵蚀源的原因,现在不止是负面情绪的增生,还有五感的影响。
视觉出现了幻觉,眼瞳里的炽白被扭曲成了灼热的烈日,能看到房间内的影子都开始蠕动了起来,就像沸腾的黑水,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
怎么……回事?
伊芙疑惑着,她的视野开始摇晃,记得自己的步伐很稳才对,可现在伊芙正摔向地面,侵蚀影响了她的感官,此刻就连行走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狼狈地倒下,她侧着头,正好能看到坐在墙边的华生,眼瞳的炽白越发明亮了,几乎要将伊芙彻底吞食。
要……死了吗?
伊芙的目光呆滞,侵蚀的压抑下,她甚至难以在死前回想自己的过去,只能这样可笑地死去,就这样……
刹那间,所有的异样都消失了。
仿佛有无形的伟力在一瞬间遏制了黑暗的滋生,只见华生面目狰狞,手臂上跳动着青筋,将圣银的冠冕再度戴了回去,将自己黑暗的意志就此隔绝于血肉之躯中。
就这样,一切都迎来了平静。
这样的平静持续了很久,无论是华生还是伊芙此刻都是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沉重的呼吸声在其间回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伊芙终于从侵蚀带来的压抑里舒缓了过来,她试着站起来,可浑身无力,只能和华生一样,她向后挪了几下,靠在了窗户下。
“你……是想杀了我吗?”
伊芙心有余悸地问道,脑海里仍回荡着刚刚的恐惧与绝望,死亡与她如此之近。
华生没有应声,为了遏制住自己疯狂的思绪,她几乎用光了自己所有的余力。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对于那些疯狂的呓语,华生早该有所警惕的。
在得知了旧教皇的秘密后,华生与新教皇深入了围栏之外,几乎就要触及深埋起来的邪异。
华生以为自己躲避的很好,可实际上她早就被那不可言说的力量捕获了,缄默者们如此奋战,便是为了将这股力量杜绝在围栏之外,而现在她与新教皇,出于对真相的追逐,再次触及了这份力量。
她不太清楚该如何形容这股邪异的力量,非要有一个称呼的话,它或许可以被称作【根源】,扭曲疯狂的【根源】。
“我的【升华】并非不完整。”
华生轻声道,声音很低,低到伊芙都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一直以来华生都觉得自己和洛伦佐一样,她们进行了【升华】,只是【升华】的不够完整,洛伦佐依旧被肉体所束缚着,而华生则在虚无的意志下无法更进一步。
可突然间,华生觉得不是这样。
华生的【升华】是完整的,只是她身上还有着太多的杂质,令她无法完全升格至更高的存在,心底有着一个模糊的猜测,或许听从【根源】的声音舍弃一切,华生便能将这些杂质剔除,就此升格。
无论是她,还是洛伦佐都是这样,她们已经拥有了打开大门的【凭证】,只是她们无法舍弃所有的东西,难以度过那脆弱的冰面。
那么……舍弃一切会变成什么呢?
缄默者?还是所谓的【根源】?
华生猜不到更深的秘密了,但她对于这一切的尽头感到极度的畏惧。
在摘下冠冕的那一刻,不知为她的眼前突然闪过了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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