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斩不断的凡尘
陈景云自然不知道他的一番手段竟然吓退了人家筑基期的师兄妹。
径自哼着小曲,推着他那巨大的独木舟往伏牛山蜿蜒而走。
路上又打死了几只不开眼的野兽,独木舟内的猎物已经装的满满当当。
午时路过牛家村,便将木舟留在村外,带着几张皮子和一些猎物交予柴老敢分派,也算是给村户家改善伙食了。
其间自然受到了村中长者“可不敢再进山了!”、“太莽撞了!”之类的埋怨,更是惹得柴婶子哭了一场。
陈景云最怕柴婶子的眼泪,因为柴婶子只要一哭起来,就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停的,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眼泪。
不得已,只好温言安慰,说自己近来武功大进,应该快有乡府里的武教头那般厉害了,因此即便进山也不会有事。
众人想到乡府里民防教头武坤那粗壮的体格,再看看陈景云略显清瘦的身材,纷纷不信。
陈景云无奈,寻摸了一圈,见水井边上有一个两百来斤重的石碾子,走上前去单手抓起,又在空地轮了两圈,这才得到了众人的信服。
之后哭笑不得的陈景云在一众孩童崇拜的目光中,施施然回山去了。
回山之后将猎物或腌制或冷藏的忙活了一番,看看又是天近黄昏,摸着有些聒噪的肚子坐在灶膛边发起愁来。
“师父在世时也是个嘴馋的,自己每日里鼓捣些好吃的哄老人家开心自然应该。
可是如今自己练功到了紧要处,若是内腑壮大之前还能对付一二,现在却是食量大增,又知道了肉食对气血筋骨的好处,每日更应该多吃一些。
无奈自己又总是分身乏术,总不能将每日的光阴都用在料理吃喝上吧?”陈景云边在心里想着,边用内劲催动灶膛里的火焰。
白炽的火焰狂吐,炖的大锅里的肉块上下翻滚。
一锅好肉下肚,陈景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任那熏熏然的暖意游走全身,懒懒的仰视着屋完,一拍脑门,嘿嘿讪笑几声。
心说:“是啊,哪里有大冬天建房的呢?这不,惹出笑话来了,自己却是有些思虑不周了。”
他才不会承认是自己懒病犯了,火急火燎的想要找人伺候,片刻都等不了了呢。
看着抓着自己的手哄孩子似的老人,陈景云心中叹息:
“这段时间该是把这老头子担心坏了,瞧这脸上的老褶子,眼瞅着又深了几分。”
他自然知道老头子在担心什么,陈景云近来每每下山授课,老村正都要盯着他看上许久,好像眼前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后生,不定哪天就会不辞而别了一般。
陈景云也是无奈,随着对《黄庭经》的修炼日深,他无论怎么收敛气机,又无论怎样的与平时行事一般无二,可在把他当做自家子侄的柴家人眼里,还是感觉到了陈景云越发的与这牛家村的格格不入和疏离了。
陈景云今日之所以大张旗鼓的要扩建道观,一方面是因为不欲让日常的杂事耽误了修行,另一方面何尝不是为了安抚柴家人的心。
也是心之所系吧,斩得断的是神仙,斩不断的是凡人,陈景云自认做不得神仙,也就只能在这凡人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了......
又与老村正和柴老敢商议了一些细节,陈景云又把几张金票揣在怀中告辞离去。
不是说小道士抠门信不过旁人,而是他这大额的金票便是在乡府里也兑换不得,只能在县府广元票号才能兑出金银。
老村正本想等到积雪稍化后,组织村中猎户屠夫等一众青壮同去护卫钱财,不过却被陈景云拒绝了,只说自己有办法解决。
此事还是亲力亲为吧,往返县府七百里,普通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