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一场雷雨下的颇大,铺天盖地而来,仿佛能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冲刷干净。
千机因为舒敏的事情被迫休沐在家,只能百无聊赖站在廊下,看着这泼天大雨摧残着自己院子里的紫鸢花。
那些花儿是他亲手培植的,比寻常的要坚韧许多,可是此刻在这样泼天的大雨中,一样的脆弱不堪。
紫衣公子冷冷一笑,他讨厌一切脆弱的东西。
阿音忽然出现的时候,着实让他吃了一惊。随即心情也跟着好了,这丫头就很有意思,几次三番都没能弄死,是件好东西。
只见少女撑着伞,就那样旁若无人的走进了他的院子。一袭月色长裙,裙边金线绣的百合花已经被雨水打湿,还沾染了泥点。
“你会轻功?”
阿音摇摇头没有再往前走:“有人会就行了。”说着指了指门外,“大人府上还真是意外的好进呢。”
“我院子里可有毒草的,一般人不敢这么进来。”千机一袭紫衣,隔着雨幕眯了眯那狐狸似的眸子,终于瞧见那丫头沉了脸色。
“大人不戏弄我就不成么。”
“你那院子如今跟铜墙铁壁一般,就是为了防我,今日下这样大的雨,你怎么还特意跑来呢。”
阿音握着伞的手微微一紧:“今日,我有一事想与大人商议。”说着静静地看着千机。
“不丫头莫不是说笑吧。”千机一时疑惑她的来意,忽而走出了廊下,踏雨而来,“在这京都我不过也是他人的一枚棋子罢了,能同你商议什么呢。”
阿音见他走了过来,忍住没有后退:“大人不必妄自菲薄。”
千机已然走到了阿音面前,垂首瞧着她:“何事。”
“南疆,秦氏。”阿音瞧着他衣衫渐湿,想也没想的将伞举高,堪堪的遮住了他大半个身子。
“都湿了,不必如此。”
“大人原来是个喜欢自暴自弃的人。”
千机轻轻一笑,垂眸问她:“你家的事情来跟我商议什么。”
“大人可知,当年镇南王一家三口为何会诈死逃亡。”
千机尖细的声音忽而笑了起来,一把就抓住了阿音的左手:“小丫头,你哥哥不曾告诉你么。”
“不曾。”
“那你来问我,我就知道了么。”
阿音垂眸瞧着他的手,微微蹙眉道:“即便大人不知道,太子殿下也会知道吧。”
“……”千机眯着眸子微微靠近,渐渐收敛了笑意:“你的胆子,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呀。”
“承蒙夸奖。”阿音抬眸看他,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里含着淡淡的笑意,“只是不知道大人愿意帮我打听么。”阿音说着轻轻的抽出了自己手腕,将手里的雨伞递给了千机。
春雨急来,噼噼啪啪的落在油纸伞上,可是伞下的来那个人却心如明镜,一分不扰。
紫衣公子摇摇头,看着两人四周急急地雨幕:“他不会于我说这些。”
阿音了然,就跟云墨他们也不会跟她说着这些是一个道理。
听见千机说道:“况且,他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大殿为何找你,我猜,他也并不十分清楚当年的事情。”
“那便让他去查。”阿音忽而坚定道,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威严,“据我所知,当年有人陷害镇南王,此事皇族和慕家都脱不了干系,太子殿下会很乐意去查的。”
千机握着伞的手骤然一紧,看着女子微微垂着的眸子,语气却不容置喙,头一次觉得自己看不透一个人,还是个小丫头片子。
“你是说……你要站在我们这边。”
“怎么可能。”阿音蓦然抬眸看他,“太子殿下可是不分青红皂白要杀人的人,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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