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本名云无衣,乃是南越国修仙大宗云阳道的外门弟子。
云阳道的外门弟子便是那种地位低、修行资源少,杂事众多,宗门内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存在。
他是孤儿,一次偶然的机会,得遇云阳道的一位管事,机缘巧合中,竟意外发现他有修炼体质,乃是灵徒。
虽然资质一般,但既然有缘,云阳道的那位管事,也便顺带着把他带回了山门,从此他便成为了云阳道的外门弟子。
所谓云无衣,纯粹是云阳道的管事在云水观门口捡到了他,而他全身只裹了一把稻草,连衣服都没有。
“修行之人总该有个名号,以后你就叫云无衣吧。”云阳道管事连名字都懒得多动脑筋给他取。
“云无衣,云无衣。无依无靠,万事靠自己吧。”云阳道管事摇头念叨一声,算是结下一桩善缘。
云无衣灵脉驳杂,那管事也就断了把其收录为弟子的心思,如同途中捡回的阿猫阿狗,往宗门执事堂一丢,就算大功告成。
然而对云无衣来说,拜入修仙大宗云阳道,从一介居无定所的流浪儿,摇身一变成为一名仙师学徒,从此吃香的喝辣的,还可以长生不老,出人头地,瞬间走向人生巅峰。
一夜之间野鸡变凤凰,如此轻易的飞黄腾达让他感觉做梦一般。他对云阳道的管事道长,更是感恩戴德。
然而修仙之路,却并非如同他想象的轻易,进入修仙大宗,他的仙途并不顺遂,干不完的宗门杂役,同门之间的勾心斗角,乃至等级森严的宗门伦理,都是压在头顶的大山。
好在他早年流落人间,早就尝尽人世艰辛,心性上成熟许多,这些并不算什么。
此次遭难,是他在云岭山脉采摘药草,邂逅了素有嫌隙的同门,被他们暗算激怒了看护灵草的凶猛妖兽,奔逃中逼落山崖。
云无衣的记忆渐渐清晰,本我意识苏醒。
想到坠崖后好一段记忆空白,神识恢复后,却不知为何无端站立在此,致命的外伤已然愈合。
我不是该死了吗?蹦出这个念头,倒把他吓了一跳。死而复生,本该庆幸,但此刻却让人惶恐。
不,不,我还活蹦乱跳的,岂能轻易就死。哦,虽然有些伤势,不过是皮外伤,无甚大碍,不是吗?
他像做贼一样,心虚的很。
甚至不敢去深入细想,有一点是肯定的,他的神识中多出天量的信息,便如同刚才的梦幻。只是绝大多数的信息很模糊像被加了禁制,根本看不真切。
被夺舍了?不会,原来的记忆异常清晰。
那神识中无端端多出的这部分意识又算什么?“啊,不,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不该去窥探触碰。”
云无衣的触碰到神识中看不真切的信息,让人头痛欲裂。
好吧,那老子究竟是云无衣呢,还是另外的人?我若非云无衣,又会是谁?他一阵茫然,又一阵惶恐。
一切来的太过诡异,云无衣摸不清前因后果,眼下也不敢多想,心思不宁的从寒酸破旧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件宗门配发的菱形飞行灵器。
“起!”云无衣轻掐法诀,飞行灵器升腾而起。
他飞落而上,往山门飞去。
过不多时,两道强大的法力波动笼罩而来,随即一青一黄两道人影在莽莽荒野上空闪现,御风飞遁而来。
两道身影空中飞旋,青黄光影耀眼。很快两人的神识便锁定了云无衣刚刚停留之处。
青黄光影临近,却是样貌不俗的一男一女,两人浑身散发出非同凡俗的气势。
粗布黄衣的男子高大伟岸,环眼虬须,是名样貌威猛的中年大汉,如同守门之神。他脚下踩着舟状法宝,向外散发着层层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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