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江淮制置使刘平叔的战书之后,彀英和拔离速曾经有过一次争论。
五太子绳果于毫州惨败,连铁浮图都全军覆灭了,汴梁军心震动很大,拔离速的主张是固守汴梁,因为四太子匆匆离开后,五太子绳果才是主帅,主帅阵亡了,他和彀英只宜固守待援。
彀英主张主动出击,认为以攻为守对总体战局是有利的。
此时宋军的弱处是毫州,韩世忠重水军,力量弱于郾城和彭城,拿回毫州成算最大,同样能对宋军产生动摇,间接声援郾城和彭城。
但拔离速的意见占了上风,他们都不是主帅,出兵的风险大于固守,如果没有拔离速的支持,彀英出兵没有底气,他妥协了。
凭城固守汴梁的胜算更大一些。
然而,为了固守而亲自出城打探的拔离速一去不归,将主张出兵的彀英留在了城里,此时出兵已经晚了,郾城和毫州宋军先攻过来了。
汴梁城中原有兵四万,彀英和拔离速各一万,绳果带走了两万,至于汴梁城外那些散兵游勇都忽略不计,宋国军一到,也许这些人早都退过河了。
拔离速的一万人都扎于内城南部,傍着汴水河沿岸设营,刘平叔在城西上游一投毒,这些人纷纷请求移驻北城。
其实城内已然不太平了,宋军一到外城,座落在内城榆林巷的越王府便被贼寇骚扰了,彀英派人赶过去救援,贼众闻讯即溃,在纵横交叉的小巷子里逃的无影无踪。
但越王府可就看不得了,里面一塌糊涂,留府的越王府奴仆被杀了几十个,幸好四王妃早就带着侧妃们离开了,不然四王妃再有个闪失,等四殿下回来谁都没法儿交待。
宋军在城北布的疑阵,彀英看一眼就明白,宋军还未下强攻的决心。
彀英于是幻想着能坚守到郾城或彭城方面来援,再说河北难道不会来人吗?四太子不会赶回来吗?
但他知道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先不说人,两万匹战马的消费便抵得上十万步军,当然守到最后杀马吃也能支持,那可就连跑路的资格都没有了。
刘子坡一出现敌情,彀英的信心立刻动摇了。
刘平叔在城南城西,韩世忠在城东只围不打,原来是在等城北合围,很明显城北出现的宋军就是从彭城方面赶过来的。
彭城已然不保了,更不可能来援汴梁。
趁着刘子坡宋军刚到,立足未稳,彀英果断决定突围,他手下都是轻骑,两万人马匆匆做着突围的准备。
城中诸多金将的家眷,彀英只是偷偷给一些要紧者送了信。
但一传俩,俩传仨,还是有更多的人闻讯,各府纷纷打点行装,收拾值钱的东西都带上,大军走了,他们留下来不会有好果子吃。
要走的还有大量占城时反戈倒帜的降官,在开封府衙的大门上换块牌子,连大印都来不及换,接着行使旧有的权利,但职责早已不是为了大宋子民,他们有一部分人注定也要走,要不然等宋军回来,对他们扒皮抽筋都不会解恨。
突围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开始的。
是夜亥时尾,金水门、梁门、宜秋门、望春门上的旗子未拔,只留了少量人员在城头盯坑,余者都集中起来,彀英分派突围事宜。
他将以两千人先行,占领五丈河1上的桥梁,并放好警戒,有可能不惊扰宋军时尽量不惊扰,因为这次他们不是寻战,而是跑路。
待大军抵达后,这两千人还以前法占据陈桥门2,随后彀英的大军也就该到了,所有人将从这里出城,去黄河。
彀英各以两千人为左右翼,他的主力一万四千人,以品字形护送着要走的人员居中,关键是要肃静,马嚼子都带上,不许叫。
有两家随军降官的家属哭了两声,被彀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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