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死了!”
躺在龙榻上的朱厚照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见身边的人冷着脸,没有动静,便又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朕要驾崩了!”
身边的人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朕要归天了!”
朱厚照气哼哼的瞪了面前的人一眼,对方却还是没有理会,朱厚照终于忍不住骂道,
“不孝子!”
朱载垚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父皇,您不过就是偶感了风寒,只要按着太医的叮嘱吃上几副药便好了,哪里能发这不祥之言呢!”
朱厚照见儿子搭理自己了,立时便如撕泼的小孩子一般,一骨碌坐起来,在龙榻上蹬着腿儿,
“朕不管!朕就是要死了!”
朱载垚见自家老子如此模样,不由叹气抚额,摇头道,
“父皇,您这样儿哪里还有一国天子的威严,若是让您的臣子们瞧见了,我们老朱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朱厚照闻言,这泼却撒得更欢了,大声嚷道,
“他们要笑就笑去!反正朕是要被闷死在这紫禁城里了!朕要死了!”
朱载垚拿他无法,只得翻着白眼儿道,
“父皇您这上个月才从北边回来,这才几天,您又闷了?”
朱厚照哼哼叽叽,
“反正这紫禁城,朕是越发呆不下去了,你快快把皇位给接了,让老子也好安心出去松快松快!”
这身上有个皇帝的枷锁套着,想跑都不自在,但有个甚么紧急国事,便要被人八百里加急叫回来!
朱载垚听了白眼翻得更厉害了,
“父皇,儿皇才十八,刚监理国事不久,您当真放心将这江山交给儿臣?若是儿臣扛不起这重任,把江山给玩儿废了,怎办?”
朱厚照闻言嘿嘿笑道,
“放心!想当年你祖父不也是早早撒了手,让父皇年纪轻轻便顶上了?”
说着伸手一拍儿子的肩膀,
“放心,你必是能成的!”
朱载垚听了连连摇头,
“不成!不成!决计不成!儿臣才不想早早接这担子呢!”
朱厚照气得直瞪眼,
“不知好歹的小子!这天大的好事落你脑袋上,你还要推三阻四,旁人可是想都想不来的!”
朱载垚闻言一撇嘴,
“儿臣不稀罕!要不然你给二弟得了!”
说起二儿子,朱厚照便气不打一处来,
“那小子比老子还会跑,跟着他干爹干娘出了海,这时节还不知在哪块地界儿上逍遥呢!”
一想起那一望无垠的浩瀚大海,空气中的咸腥之味,起伏的波浪,无数的古怪叫不上来名字的鱼群,朱厚照就对二儿子羡慕的牙痒痒,
“不孝子,自己跑得远远的玩儿,把娘老子扔在京师,实在不孝!”
朱载垚闻听连连点头,
“父皇,那小子就是不孝,不如下道诏书将二弟召回来,让他做这皇帝……”
朱厚照瞪眼,
“朕怎知他现在在何处?”
这诏书发出去,说不得一年半载老二才能收着!
朱载垚想了想道,
“要不您把皇位传给三弟,三弟虽说年纪是小了些,但如今内阁有贤臣辅佐,又有父皇在后头坐镇,这江山也是乱不了的!”
朱厚照听了直吹胡子,
“你这小子,少要四处推卸,你乃是朕的嫡长子,皇位不传你又传谁,休要推三阻四,明日我便写退位诏书,这皇位你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
朱载垚闻言皱起了眉头,盯着朱厚照看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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