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这一靠其实并未使足全力,
他非常明白如此“鲁莽”抢功的结果,
他脚下的步法未老,见刘武英已经绕向身后,立刻向前踉跄了几步。
这几步看上去狼狈不堪,实则落点讲究,
上半身随着蹒跚的步子三摇两晃,刚好将致命处避开了势在必得的蛇啮。
只是刘武英出手的位置实在太舒服,发力充分,剑意畅达,要想通过步法将这一剑完全避开,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听嚓的一声,庆云的外袍被齐肩撕开一道的裂口,血痕隐现。
殷色可的指尖正咬在双唇之间,纤长的手指因为紧张与长时间的弯曲,微微有些充血,平时玉白的颜色也被抹上了一层绛红,竟比此时的唇色更深几分。
“没用的。
就算他步法高明,侥幸避开这一剑,
如此一追一逃,背门大露,
莫说是刘武英,随便换一个庄中剑奴都不会失手!”
刘承武用冷冰冰的声音在殷色可心坎上又戳了一刀。
殷色可知道他说得对,盖坤也知道。
他不能再等了,若是不出手,庆云马上便有重伤之虞。
“照顾好自己!”
盖坤匆匆向殷色可交待了一句,便要拔剑,身边一道身影却已先他而动,怒喝着冲了出去,正是萨摩耶折袖。
迎住折袖的是两名剑奴,
丙三,辛八。
张远游以檀宗祭酒之尊,在天奴中只能排到第十,
折袖的身手虽然在檀宗是个未解之谜,但想来也至多与一名天奴匹敌。
现在一动手便是以一敌二,一时间他又哪里能够破局?
盖坤叹了口气,沧浪一声,也拔出了配剑。
不出他所料,丁四,己六立刻便围拢上来。
六道人影斗在一处,四名绝,那必然无误。
庆云还未及冠年,内功竟然已有如此成就,刘承武也不得不对其另眼相看了,
“这小子似乎用某种硬炁功硬接了刘武英一剑,紫霞神功难道有此功效?”
他话音未落,刘武英已经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弃剑倒退!
剑宗诸人面上一齐变色。
他们知道刘武英的实力,从来没有人想象过他会输,所以一直无人出手干预。
即便乙二说他炁功了得,但是按照正常理解,庆云使用硬炁功护体在先,根本无法立刻将真气从四肢百骸迅速聚拢注入长剑重伤对手。
这硬炁功说来霸道,其实凝气散气都有先兆,及易防范,单凭硬炁功跻身江湖顶尖高手之人稀如凤毛麟角。
庆云应该是借了那一靠的架势屏住了气息,但是他散功的动作却没有任何人瞧见。
这少年居然强到如此地步!
刘承武能打的牌也不多了。
他转身望向两名凶奴,只见梼杌早就端个架子坐在那里认真地记起了笔记。
他向少庄主捋须一笑,
“陶弘景那老牛鼻子曾经指点过这孩子武艺,
我多少还是要留给他一些面子,不方便出手。
不如……”
“我去!”
凶奴饕餮,也就是谢梵境的姑姑宜笑仙子谢娥眉抢先跃出,拔剑便去接替刘武英。
她一届女流,快意半生,从不为江湖规矩束缚。
若非庆云曾经参与围杀谢梵境,她也懒得出手,
但既然这梁子已经结下,她才不管是否会被人嘲笑以大欺小,或是车轮战之类。
她没有刘武英那样阴暗的心思,
什么要让檀宗宗主颜面扫地这种不痛不痒的目标,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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