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伍颓然跌坐,她感到很无措。
刚刚还对着她,能笑得发光的,想着要和她做朋友的白纤,怎么就要去了呢?
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只是看上去憔悴纤弱了一点呀。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这里是白家,什么好药材都有,大夫您再想想办法?”景伍不死心地追问。
老大夫叹了口气,道,“十一小姐,小的时候,我依稀记得看过诊,脾胃极虚,本就需要慢慢仔细养着,不过后来,我听说好似是好了,但刚刚一把脉,发现不仅没有好,反而已经到了衰竭的地步,哎……药石罔效呐……”
老大夫其实有点后悔,他感觉自己这两天掺和了太多白家的事情,而他年纪大了,早就失了年轻时的意气,更渴望安稳度日。
“那现在……,我还需要做什么?”景伍涩涩开口道。
“哎……你该做的已经都做了,陪陪她……,我估摸着还能撑一会……”老大夫,也有点不知所措。
如此场景下,原来该主持场面的方姨娘晕过去了,院里的丫鬟们一个个都是不顶用的,最后竟落得要一个小丫头来撑场面。
但是小丫头毕竟还是小丫头,这种事情又怎么能整个处理下来呢?
老大夫看了看床榻上,气若悬丝的白纤,再次摇头叹气。
他是无能为力了。
老大夫悄声走出房门,下意识想要原路返回去给白纤柚诊治,但刚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在屋外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便开始闭目养神。
一来,他怕是用不了多久,白家的当家主人们都会到来,自己这个节骨眼走掉了,小丫头一人怕是顶不住。
再者,白大爷和白大夫人都来这个院了,他这会去致宁院给十二小姐看诊,也没甚用。
最后,算是他自己私心作祟,他也想知道,明明可以养住的孩子,怎么就……
老大夫在门外,感慨颇多。
房间内的景伍也转过心神,从地上缓缓起身,慢慢坐到了白纤的床边。
白纤原先苍白的小脸上,此时已经隐隐泛出蜡黄,呼吸很弱,又没有规律。
景伍甚至能感觉到,白纤的生气一点点地正在被时间抽离……
在生死面前,她无能为力。
同时她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当下这个时间进程里,有多么渺小。细细回想起来,她在这个世界八年了,她又做了什么呢?
只是毫无能力,毫无作为地随波逐流罢了。
景伍伸出手,握了握白纤的手,有点凉,但还是柔软的,就像白纤这个人一样。
“对不起,其实我很喜欢你。”景伍的声音有点哑,她感觉自己有点想哭,酸涩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到了眼中。
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最后落在了白纤被景伍握住的手背上。
景伍突然感觉白纤的手像是动了一下,但抹了泪水,细细观察良久,才不得不相信,之前的只是自己的错觉。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冷漠,你很乖,很安静,很柔软。】
【是我不好,明明很喜欢你,却一直用冷漠拒绝你……】
景伍真的很自责,如果她没有听到白纤的心声,她只会感觉有点遗憾,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内疚。
她在白家生活了八年,和白家的这些小姐们一起长大。
白纤的性格是她最喜欢的,但她却一直下意识在抵触和白纤有过多的接触。
她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此间白纤再也没有再醒来。
而直到白纤的呼吸渐渐趋于消散,景伍派人去通知的对象,却一个都还未到来。
【对不起啊,只有我陪你这最后一段了。】
【若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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