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坚固无比,而且运粮困难,刘备穷兵黩武、轻进易退,贸然出动能团团围困陈仓的兵力,虽众而粮草定然很快不济,到时候我军随后掩杀,岂有不破之理?
大家忘了两年前,刘备在五丈原也是这般轻进易退,被后将军杀得弃马抛师、夺船避箭。我看刘备根本就没想清楚,只是挟对后将军的私愤而来,就是想报仇。
当然了,此僚内心的卑劣,也是人所共知。天下谁人不知那刘备勾结当年的逆臣王允、私相授受王爵,还借此沽名钓誉,他此番想杀到长安,显然是私欲膨胀,想利用他诈称宗室的便利,弑君夺位,行吴楚七国之乱之实!”
不得不说,李傕组织大义名分的语言功底还不赖。在朝廷中枢淫浸了两年,这些泼脏水的话说起来也一套一套了,用不着幕僚提词。
这番话旧瓶装新酒、七真三假,还有模有样,似乎刘备真有把汉献帝取而代之的野心。
而且后面对于“刘备不足为惧”的分析,也有理有据,什么粮道劣势、挟愤而来,都能找到蛛丝马迹。
对答结束之后,士孙瑞倒是没觉得什么,他已经跟李傕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自从他带头承认李傕,他就知道要是将来朝廷被翻过来,他肯定会遭到清算,马日磾幸亏是被袁术扣了,也快自然病死气死了,要是马日磾能回到长安肯定也逃不了清算。
所以他俩是挺乐意李傕继续干下去的。
但除了士孙瑞,其他公卿内心不由叫苦起来:这可怎么办?刘备不会真是不冷静找张济报私仇的吧?要是不来倒也安生,要是轻松利落干掉李傕,也还算好,最怕两军绞肉拉锯战,打得关中生产尽数破坏、百姓流离失所屠戮百万,唉……
尤其是稍微懂点兵事、也掌管一些调度和后勤的太尉杨彪、卫尉张喜、太仆韩融三人,神色复杂地面面相觑。
就在此时,宴会厅门外忽然有人探头探脑,看那么多公卿坐在里面,也不好直接进来说事儿,就神色焦急地绕到后门,然后就有倒酒的婢女,从屏风旁绕出来,低声喊李傕更衣。
李傕扫了一眼公卿们,见大家都惴惴地盯着他,知道若是借口更衣离席,说不定反而谣言满天飞,别人还猜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如就当众说清楚。
李傕脸一板:“放肆,事无不可对人言,更什么衣,让应儿出来!”
原来,急急忙忙来通报事儿的,正是李傕的堂弟李应,之前镇守蓝田的武关道,防止袁术入寇,李别王方带着一部分兵马去了郿县之后,李傕怕长安力量薄弱、内部爆发问题,就把李应召回来应急。
反正李傕也看明白了,袁术守土之犬耳,根本不会主动讨伐长安朝廷,拿一万人守武关道堵袁术都是浪费。
李应没有办法,附耳轻声对李傕说了几句话。
饶是李傕自以为心理素质过硬,哪怕听到坏消息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然后笑着给大家解释,但听了李应这几句话,还是猝不及防把一个青铜酒爵摔在了桌案上。
“锵啷”一声青铜脆响,音量并不大,却让整个宴会大厅鸦雀无声。
“陈仓陷落了?在我们得知陈仓被围的消息两天后、陈仓就被攻破了?张济的首级都被赵云挑着送到郿县的北原寨挑战了?”
李傕的内心如同被千钧巨锤夯击着,咬紧牙关才没把反问说出口来。
但是,下面的人都看到了他的举止失常,怎么办?会不会影响长安朝廷整个的士气?
几秒钟之内,李傕做了一个狠辣的决定,一不做二不休那种。
他也没去捡掉在地上的青铜酒爵,而是先快速扫视群臣,扫过太仆韩融的时候,给了李应一个眼神,手指微不可查地在银箸上狠狠一划。
李应立刻一挥手,屏风后转出几个刀斧手来,直接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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