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夺想了想,“德叔,不瞒您,我昨天也捎了一个漏儿,而且接着就出手了。”
胡允德愣了愣,“小吴啊,我没有看错你。”
胡允德的意思吴夺明白,捎了一个漏儿,而且现在已经不在手里了,还不是在齐州出手的,完全可以不说。不说,胡允德就基本不可能知道。
说了,那是对胡允德的一种极大的信任。
“德叔,其实我主要是想说说买主,是斐爷。”吴夺刚才一琢磨,斐爷的事儿还是应该和胡允德说说。再者若现在不说,以后胡允德从别的渠道知道了他俩认识,也不太好。
“瓷都的斐爷?”
“对,我俩还吃了顿饭。”
“你卖给他的肯定不是瓷器吧?”
“不是瓷器,却也属于陶瓷的大类,是紫砂壶。”
“好小子!谁的作品?”
“范大生。”
“啊?”胡允德两眼放光,“不会是大柿子壶吧?”
“哪有那么猛?不是‘大柿子’,是‘小柿子’。”
“噢。那还好,我也一直在找大柿子壶呢。”
“德叔,您也玩紫砂壶?没听您提起过啊。”
胡允德略略一顿,“大雅斋是买卖古玩的地方,不便提;咱们私下交流的时候呢,却也没碰上个这个话题。”
“是我疏忽了。以后再遇上紫砂壶,我第一个想到您。”
“其实也不必,因为我收藏了也不少了。但是呢,我最想找两种壶,一直没合适的机会。一是范大生的大柿子壶,一是顾景舟的僧帽壶。”
吴夺挠挠头,“德叔,这确实都不好找啊。顾景舟老先生本工的僧帽壶,也得上千万了吧?”
顾景舟,民国早期生人,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去世,虽然是近现代紫砂大师,但是他的名头和作品价值,丝毫不亚于明清大家。被海内外誉为“壶艺泰斗”。
僧帽壶,是顾景舟的经典代表作品之一。
这种壶造型比较独特,壶盖像一个僧帽,“卧”在壶口里面;同时呢,这个壶的“流”,也就是壶嘴,像一个鸭嘴的形状;壶身一般是多棱,下收圈足。
观赏性确实很强。
当然,僧帽壶不是顾景舟创制的,是从瓷器造型上借鉴的,元代就有瓷器僧帽壶,明清也没断。
早在十几年前,顾景舟的一把落款“荆山壶隐”的紫砂僧帽壶,就拍出了七百多万的高价,所以吴夺说现在上千万,不是妄言。
七百多万并不是顾景舟作品的拍卖最高纪录,还曾经有一套松鼠葡萄十头套组茶具,拍了将近一个亿!
顾景舟的技艺之高,令人叹为观止。吴夺手里有一件清代紫砂大师陈鸣远的笔筒,而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只有二十来岁的顾景舟,在上海高仿了陈鸣远的龙凤把嘴壶和竹笋小盂,被某商家卖出;结果,竟然被当成陈鸣远的传世真品,分别被故宫博物院和南京博物院收藏!
数十年后,名满天下的顾景舟受邀去故宫博物院鉴定紫砂器物,结果发现了自己做的东西······
顾景舟也是桃李满天下,正式弟子之中,国家级大师比比皆是,至于那种只是指导过的,那就数不胜数了。
胡允德叹气,“是啊,这两种都不好找,慢慢碰吧。”
吴夺递给胡允德一支烟,“德叔,您说您也没见过斐爷对吧?不过他知道章老。”
“他们算是同时期的人。”胡允德点点头,“我不是很了解斐爷,不过能有这般水准,你和他认识了,只要把握好交往的度,我觉得不是坏事,最起码有可能学到别人那里学不到的东西。”
吴夺点点头,“他好像对瓷器行的事儿十分了解,土蜘蛛长健去大雅斋的事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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