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允德却又微微摇头,“看这装裱,错话了么德叔?”
“没有,你说得很对,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不是不存在。而且一旦存在,我们最好如此。只是,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就是金老爷子的仿作,你却已经考虑得如此周全。”
“您的意思就是我想多了呗。”吴夺打哈哈。
胡允德也笑了,“不管怎么说,不是坏事。”
“您看,干脆简单点儿行不行?可以直接问,就说得到了一幅任伯年册页,想请他掌眼真伪。”吴夺进一步分析道,“咱们来路明晰,他又是书画大家,问起来顺理成章。”
胡允德接口道,“若他没什么隐衷,就是当年求利的伪作,便会敷衍过去;若有隐衷,必定会说出来,求收回。是这意思么?”
“对。”
“你想得有点儿简单了。若是有隐衷还好说,若就是当年作伪求利之作,他会不会多想,我们要借此敲打他、甚至要挟他呢?”
“但实际情况是我们不仅不想要挟他,而且为了他着想。到时候直接告诉他,六幅无款印的存疑作品,不会一起出售,只揭裱六幅已然确定的真迹重新装裱就是了。若是拆了,六幅仿作也就不是仿作了。”
胡允德沉吟了一番,“这事儿也不急,还是等回去和章老商量一下吧。而且,还未见得一定就是金老爷子的手笔呢。”
“好。”吴夺该说的都说了,这事儿确实不宜操之过急。
“今天下午咱就不去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上午玉器场,下午金铜器,一天下来会很累的。”
“累是累点儿,但是收获也很大,不瞒您说德叔,我明显能感觉的,眼力提升了不少呢!”
“你小子!”胡允德拍了拍吴夺的肩膀,“好了,我要下了逐客令了,还真得躺一会儿了。”
“德叔您好好休息。”
吴夺就此退出了胡允德的房间,回了自己房间。
吴夺也上床躺了,接着迷迷糊糊还真睡着了。
刚睡着半个点儿,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吴夺被吵醒,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房卫国。
“房哥,你可真会挑时候。”
“兄弟,今天晚上有空没有?”房卫国的声音略显低沉,但又有点儿兴奋。
“怎么了?”吴夺一听,“我说房哥,你不会弄到迷楼合欢俑的线索了吧?这是要把我拉下水?”
“嗐!别提了,弄是弄到了,人家转移交易地点了!”
“啊?”
“货主极为小心,听说在鹭岛的消息散播有点儿广,撤了。好像下一步只会和可靠的合作过的买家联系,所以会移到哪里交易,我也没打听到。”
“行啊。”吴夺不知怎的,竟然有一丝丝放松,“起码你安全了。”
“不说这个了,我现在公务全部完成,今天白天连稿子都赶出来了,晚上有好东西看,去不去?”
“我说房哥,你这和我一样,也是初来乍到,哪来的这么多消息?”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古玩上,你比我专业、比我眼力高,但是我好歹干了这么多年记者,打听消息,你可比不了。”
“好吧。什么地方?什么东西?”
“东西多了,今晚上是一个古玩黑市!”
“古玩黑市?最近鹭岛这么热闹么?”吴夺转而问道,“你不会是公私兼顾吧?”
“这种事儿有什么好报道的?都被写过八百回了。其实没那么玄乎,各个城市都有,也没什么重大出土文物,也不会有在案赃物。”
“那还叫什么黑市?”
“你可能不了解,如今的古玩黑市不比从前。古玩黑市,一般是有卖家,有买家,有庄家。是庄家提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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