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
钟义送我到了博物馆,下了车,和他告别,走进了大门。
保安热情地和我打了招呼,我却没有回应…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也无法理解这种陌生关系下的热情。
坐电梯到了9搂,出电梯,途中又遇到了一些人,他们没有和我打招呼,大概是因为从来得不到回应,所以失望了吧…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这样多好,大家都轻松多了。
出电梯右拐,走到最后一间,推门而入,烧水泡茶,然后去工作台,继续前一天没完成的修复工作。
这里是永华博物馆在华的分馆,是一家不对外营业的私人博物馆。
说博物馆可能不太恰当,因为此馆主要的展品都在伦敦的主馆之中,在华的分馆,因为政策的缘故,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文物,主要是收集整理文献资料,藏品鉴定,以及处理一些合法的藏品的收集和修复工作。
我之所以会在这里工作,其实是因着外公的关系。
外公是英国总馆的股东之一,在他去世后,所持股份由我继承了。
现任的馆长是外公旧识,在我完成学业之后,他便邀请我以股东的身份来此协助管理。
不过他知我并不想管理别人,也不喜与人交流,便给了我一间工作室,专门做文物修复工作,在我的要求下,连副馆长的挂名也取消了。
我不需要头衔,也不需要别人的认可,我只想安静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这里,除了馆长,我几乎不用和别人有任何交流,也不用参加任何活动。
终日对着些冰冷破碎的藏品,对别人来说,也许是折磨,但对我而言,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我松开手中的镊子,取下放大镜。
“姐!”钟义冲了进来,“快走!疗养院来电话了!程叔有情况!”
钟义开着车,一路飞驰至疗养院。
“程小姐,您总算来了。”刚迈进大厅,方医生——父亲的主治医生,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我一边问着,一边随着他疾步朝前走去。
“是这样的,早上的时候情况突然不太对。”
“什么不对?”我的情绪紧张起来,但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突然胡言乱语,还有攻击倾向,您也知道,这种情况只在刚住院的时候有过几次,后来就再没有过,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的,又突然这样了。”
“现在呢?”
“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打了镇定剂,之前已经睡过去了。”
“我去看看。”我快步走向电梯。
“对了,还有一个事…”方医生跟进了电梯,“那个…有个先生一早就来了。”
“谁?”我立刻警觉起来。
三楼到了,电梯门打开,不用方医生回答了,我一眼看到了那个不速之客。
“卿儿。”那人迎了上来。
“你做了什么?”我怒道。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他说道。
我不再理会他,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向病房走去。
“你来干嘛啊?!”后面的钟义问道。
“卿儿。”他仍然紧追在我身后,“我是来看子文的。”
“程叔不需要你来看。”钟义嚷道。
“我知道你恨我。”他锲而不舍地搭着话,“但是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为了子文好,我希望他好起来!”
他说着说着,情绪竟然还激动了起来:“我和子文,我们的感情你根本无法理解,我们跟着师父,从小一起长大,我和你爸爸在一起的时间比你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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