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晃七载,却已是物是人非。
那名“账房先生”破天荒地出门迎客,与她推杯换盏,倾城夫人虽有疑虑,却仍是笑逐颜开。她念着这位的好,并非只有姐妹情深,还有一场情深一往的变故。
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侠士,姓易名南星,纵横南北数十州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此时出自何处不得而知,归往何处亦无人识得。只知道他独来独往,手持一柄无鞘长剑,杀人于无形。
便是这匆匆一眼,倾城夫人自此沦陷。江湖之中,哪里有那么多礼仪教化,都是随心而论。瞧见她日日与此人推杯换盏,“账房先生”却是愁上心头。因为“账房先生”早已知晓,此人留不住。
果不其然,数月光景一朝而过,快乐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易南星虽舍不得太平客栈的一碗酒,一个人,却不得不赶赴漠北,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
离别后的日日夜夜,终究是以泪洗面。太平客栈老板娘化名倾城夫人,从不苟言笑的待字闺中的少女,摇身一变成为流连酒客的老板娘。
“那夜的星星,如他走时明亮,诺华,你瞧见了吗?”倾城夫人歪着头枕在“账房先生”肩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夜幕苍穹里的点点星光。
“为何要孤注一掷在这么一个给不了你幸福的男子身上?”名为诺华的“账房先生”,皱着眉头,小心地问道。她怕自己一时失言,便会掀开她已经渐渐愈合的伤疤。
“你可曾深深爱过一个人?”倾城夫人抬手抓起身侧的酒坛,两人这般坐在太平客栈的屋顶上,瞭望着这凄美的夜空。“账房先生”没有阻止,任由倾城夫人仰头灌下一口烈酒,目光中多了几许惆怅。
当她接过酒坛,也仰头灌下,抬手豪迈擦拭嘴角的酒渍,这才抬手轻轻拍着倾城夫人的头,浅笑道:“傻丫头,谁没爱过呢?可我知道自己的使命,终究不能过多的停留……”
“为何?”倾城夫人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这双眼睛曾颠倒众生,却没留住心爱的男子。此时双眼已是微微泛红,许是这烈酒太过浓郁,一股脑全都涌上了眉间心上。
“我说予你听,便是犯了忌讳,但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那时我或许会有个孩子,他将追寻着我曾经踏足的轨迹,完成我未完成的宿命。”“账房先生”遥遥叹息,指着漆黑一片的远方,眼中满是期望。
倾城夫人却并未明了,抢过酒坛酒态已露,笑着说道:“不懂,不明白。来,喝酒……”说着又仰头灌下,醉倒在房顶之上,人事不知。
“账房先生”解下外衫批在她身上,自言自语道:“我这般深入这个时代的人和事,是否涉足过深啊……”
倾城夫人却在此时一掀衣衫,朗声道:“来,继续喝。”说完又醉倒过去。“账房先生”眼神中满是爱怜之色,轻抚那未曾经历岁月滋扰的青丝,喃喃自语,“傻丫头……”
往后的日子,似乎变得越发平淡了。“账房先生”算着盈亏,倾城夫人在酒客中乐此不疲,直到蓝沁到来。
直到太平客栈倾覆,蓝沁依旧忘不了当时“账房先生”不经意抬头望来的眼神,似乎她在那一刻,便已将她内心看透。蓝沁踏入太平客栈门槛,心中一阵慌乱,却故作镇定地寻了一处靠窗的矮桌,抬手自顾自倒了一盏凉茶,轻抿了一口。
放下茶盏抬头,便迎上了“账房先生”的目光,那淡淡笑容中的真挚,至今仍旧无法忘却。当蓝沁瞧见顾醒时,便在他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似乎这是一场命中注定,蓝沁来到太平客栈,“账房先生”便要离开。
不过半月光景,蓝沁便留在了倾城夫人身边,做起了贴身丫鬟,而“账房先生”却收拾好行囊,起身离开。
倾城夫人依靠着门栏,双手不断摩擦着粗糙不堪的门扉,眼神中的不舍人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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