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外三百人头树的消息传到东葫芦川时,任亮大吃一惊,接着意识到他的处境越来越不妙了。
他知道姓秦的跟他是一路人,都是贼,只不过披了一层官皮罢了,迟早要反。
只没想到,姓秦的竟然反得这么快,手段还如此凶残,直接把三品大员和三百官兵的人头挂在太原城外。
如此高调的行径,势必会招来官兵的猛烈反扑,用不了多久,朝廷大军就会兵临娄烦。
他不知道姓秦的能不能守得住,他只知道,他有麻烦了。
跟官兵开战之前,姓秦的肯定会先拿三座崖和东葫芦川来祭刀,以除南边的后患。
姓秦的早已今非昔比,如今他可是有不少火器的,娄烦那边三天两头试枪试炮,炮声远远的能传到铁史沟山来。
东葫芦川大寨虽然险峻,但以圆木立起的寨墙抵挡不了火炮,若对方有十门以上火炮,只需轰上一天,寨墙就肯定得轰塌。
意识到不妙的任亮,急忙加强哨探,加固防御设施,并跑到三座崖山下找王刚豹五商量对策。
王刚豹五正高兴不已,在山寨里喝酒庆贺。
在他们看来,姓秦的招惹了朝廷,用不了多久肯定会被灭掉。
这个心腹大患一除,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三座崖地势险要,官兵才懒得来找他们的晦气。
任亮来找他们商量对策的时候,这两人根本就不以为然。
他们见过明军的火炮,那种虎蹲炮也就近距离打打散弹杀伤冲锋敌军,佛朗机炮能打得稍微远一点,但打的实心炮子很小个,掀不起什么风浪。
红夷大炮倒是很厉害,可三座崖地势险峻,上千斤的红夷大炮根本就运不上来。
姓秦的了吧,秦某已经跟朝廷杠上了,用不了多久就得跟朝廷大军干上几丈,在这节骨眼上,三座崖和东葫芦川,秦某是必须要取的。”
“任当家的,秦某是爱才之人,待秦某取了东葫芦川,还望任当家的能为你手下的兄弟们着想,免得秦某手上又多染些鲜血。”
听到他这番话,任亮笑了笑,又抱拳道:“多谢秦大人好意,可秦大人已是自身难保了,任某可不敢上这条随时倾覆的小船。”
“哈哈哈哈,上了小船,任当家的和东葫芦川的东西尚有一线生机,可若是不上,那就是十死无生。”
“任当家的,你且仔细斟酌吧,秦某还有事要忙,就不奉陪了。”
说着,秦川一拉马缰,带着红衣侍从不紧不慢地离去。
任亮微皱眉头,定定望着他的背影,良久没有移开视线。
……
所谓三座崖,也就是三座高耸并立的山峰,王刚豹五等人的大寨就建在中间的主峰上。
王刚豹五把沿途所有哨塔的人都撤了回来,打算固守主峰大寨,只要守住十天半个月,姓秦的自会退去。
关帝军没有遇到任何抵挡,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主峰。
三座崖的地形并不复杂,但胜在一个“险”字。
王刚豹五的大寨建在主峰山道。
他这几句话起了作用,原本骚动的手下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时,山下的关帝军开始整队,每三名火枪手配四名腰刀手进入盾车,然后将盾车抬离地面约半尺,喊着号子一步步朝陡坡推进。
其中,有两架盾车配的不是火枪手,而是一门虎蹲炮和两名炮手。
秦川稳坐在一根树桩上,定定望着那二十架像蜗牛一样缓缓移动的盾车。
这种倒v形的盾车,比表面看上去的还要结实牢固,因为不仅用了银杉木料,里面还有不少铁扣连接。
来这之前已经经过多次测试了,高速滚下的礌石撞到盾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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