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匹快马眨眼就到静乐县的城门下,喘着大气,兴奋地接着说道:“大人,秦百户这一趟带回来三四千石粮食,那运粮食的骡马车排出去足足三里地,听说是从关外截杀建奴的缴获。”
“小的还听说,秦百户这一战宰了上千个建奴和鞑子,拉了几个大车首级回来,听说真奴首级就有五六百级。”
杜应堂脸色一变:“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小的亲眼见到了那几辆装首级的骡车,还跟秦百户手下的哨探打过照面,从他们嘴里确认过这事。”
听完手下的话,杜应堂定定望着北边方向,脸色变幻莫测。
他知道,前不久有一支运粮队从岚县北上,经偏头关出塞。
他也知道粮食的主人是介休范家,至于买主……他当然知道,无非是建奴和鞑子。
原来,姓秦的出宁武关,是出塞追杀范家的运粮队去了,不但把粮食抢了回来,还顺手杀了不少奴贼。
早听说他跟范家不对付,没想到竟到了这种地步。
他这一下可真够狠,也真够胆大妄为的。
可是,他才区区数百人而已,劫个范家都难,是如何斩杀上千奴贼的?
杜应堂绞尽脑汁也想不通。
他决定先扔下这个问题,想另一个问题:该如何对待姓秦的?
是摆下酒宴迎接他凯旋归来,还是命他回宁化所接受审问?
杜应堂犯难了。
良久,直到刚才报信的手下小心翼翼说道:“大人,我听说威远卫一支营兵想劫那批首级,结果被秦百户逼退了,还有大同巡按,曾在井坪跟秦百户见过面,就连大同监军李公公都在朔州设宴迎接秦百户。”
听到这,杜应堂眼睛一亮,急忙对左右吩咐道:“去,在城外搭个棚子,再准备一桌酒席,不,明天早上再准备,秦百户应该到不了那么快。”
“是。”
……
何长保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就像屁股长了颗痔疮似的,烦躁不安,不时又懊恼不已地唉声叹气。
陈聪之站在一旁低垂眼帘,默不作声。
“师爷,你倒是说句话啊。”何长保忍不住走到他面前。
陈聪之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大人可还记得秦川扣下大人的银子时,说过的话?”
何长保皱着眉想了想:“他说了啥?”
陈聪之暗暗叹了一声,道:“他说,日后还想跟大人您继续做买卖,有的是大人您升官发财的机会。”
听到这话,何长保张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想起来了,当初姓秦的坑了他七百两银子,确实说过这么一段话。
陈师爷还替姓秦的说过话,说那厮靠上了抚台大人,日后恐怕是要飞黄腾达了。
当初他也是这么想的,但随着抚台宋大人被贬官,他就毫不犹豫地跟那些大户一道,上奏揭发姓秦的打家劫舍鱼肉乡里。
他跟姓秦的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师爷,你说,姓秦的应该还不知道我上奏弹劾他的事吧?”何长保急了。
陈聪之摇头:“难说,谁知道姓秦的在朝中有没有人,更何况,他刚搭上了监军刘文忠这条线,迟早会知道。”
何长保脸色灰白:“这……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摒弃前嫌,出城迎接他,并备好酒肉,犒赏三军,只希望他能不计前嫌就好了。”
“好,好,你取一百两……不,取二百两银子去,多买些酒肉,好好犒赏凯旋归来的诸位将士。”
……
吴家,堂屋里已经坐满了人。
“爹,都指挥使大人已经让人在城外搭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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