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冒因谎报军情已经被发配南疆了,接替他的是原镇西卫镇抚官董梁。
宁化所本就兵额严重不足,经娄烦一役后,更是只剩不到三百老弱病残,董梁从镇西卫带了八十私兵过来,还有一个新任的副千户也带了五十私兵,勉强凑够了四百人。
加上新任秦百户的一百一十二兵额,这个宁化所的兵数起码也有兵额的五成,剩下的五成空饷,自然要落到董梁的腰包里,那副千户和两个百户着,他旁边一个兵把一个篮子用绳索垂了下来。
秦川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那八字胡小官后,策马行到箭楼下,从腰间摘下腰牌,放进篮子里。
篮子提上去后,八字胡小官拿起来掂了掂分量,又细细查看一番,这才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秦大人,失敬,失敬,请大人稍待片刻,待小的先行禀报千户大人。”
说着,那小官把秦川的腰牌交给旁边一个小兵,那小兵不紧不慢地走下箭楼,慢悠悠朝里走去。
秦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当然看得出,箭楼上那小官是在故意为难自己。
但他没发作,只耐心等待着。
等了足足两刻钟,箭楼上终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出现一个头戴明盔,身披鳞甲的微胖汉子。
“我乃是宁化所千户董梁,下面的可是秦川?”那汉子一上了箭楼,就拿两个鼻孔对着秦川问道。
秦川微微皱着眉头,淡淡应了一声:“没错,我就是秦川。”
董梁冷声道:“见了上官,还不快快下马敬拜?”
秦川淡淡笑道:“我怎知你是不是宁化所千户,先拿腰牌来我看看。”
“你……”董梁勃然大怒,“好你个秦川!一个小小百户竟敢目无尊卑,以下犯上……”
“少他妈废话。”秦川不耐烦地打断他,“给句爽快话,这驻所,让不让我进?”
“你……”
董梁气得脸色铁青。
他在镇西卫世袭镇抚官十几年了,目无尊卑以下犯上的**见过多了,也收拾得多了,可从没见过姓秦的这般狂妄的。
见他只铁青着脸,半天不说话,秦川又不耐烦道:“这破破烂烂的驻所不进也罢,把我腰牌还来。”
董梁看了看手中腰牌,忽然冷冷笑道:“秦川,你区区一个百户,兵额不过一百一十二罢了,你竟敢逾越兵制,带兵三百人之多,哼!待我禀报都指挥使司……”
秦川再次打断他:“谁告诉你我这三百人是兵了?我这些都是孟家庄的家丁随从,打理我生活起居的,大明律有规定武将出行不准带家丁随从吗?”
“你……”董梁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少废话了,赶紧把我的腰牌扔下来。”
秦川愈发不耐烦了,他还得靠着腰牌出入关口,接受沿路盘查,若是被楼上那吊毛扣下了的话,这一路可就不好走了。
董梁深吸了几口气,眯着眼思索片刻,忽然一改刚才的语气,淡淡道:“既然外面那些人是秦百户的家丁随从,按照大明律,非官兵亲属不得入卫所驻地,所以,请秦百户把那三百人留在外面,单独进来上任点卯吧。”
秦川没应声,而是恼火地暗骂一句,然后朝后面喊了几声。
后面那三百人当中,立马出来五个手持弓箭的九箕山老匪,到了秦川身边,齐齐张弓搭箭对准了董梁。
箭楼上那几人没料到他胆大包天到要射杀上官,立马慌了神,有的急忙抄起盾牌挡在身前,有的干脆趴在地上。
董梁反应极快,一闪身就躲到了一个手持盾牌的小兵身后。
秦川面无表情道:“我只数三下,三声过后,你若是还不把腰牌扔下来的话,我便踏平宁化守御千户所,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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