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妙计得逞,吴节这才将心思放在李成梁身上。
定睛看去,李成梁这人倒也堂堂一表。
他年约四十,皮肤黝黑粗糙,虽然长着一张饼子里,却也符合这个时代人的审美品味。毕竟,他乃是朝鲜族后裔,长这这样的五官也不奇怪。
另外这人身高臂长,身材匀称,若是年轻个二十岁,定然是个帅小伙子。
至于他身边两个手持兵器的儿子李如松和李如柏,却同他父亲长得不太相像。五官分明,很阳光很帅气,看得人心中喜欢。
父子三人牢牢地将吴节护在正中,李成梁道:“恩相且宽心,我父子三人身着铠甲,又是打老了仗的人。以我三人的勇武,即便今日有一百个贼子来,将大门一守,也叫他冲不进来。就算泼出去卑职父子三人性命不要,也好护得恩相的周全。”
吴节自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李成梁父子都是猛人,这可是经过历史考验的。再,这场混乱乃是他自己导演出来的,自然知道没有任何危险。
也不多,就那么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提起筷子小口起品尝起桌上的菜肴,一边吃一边故意笑问:“李将军,外面的贼人可是你结下的仇家,知道是什么来历吗?”
李成梁紧张地看着外面,堂堂储相就在自己身后,若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回恩相的话,李成梁在辽东厮杀多年,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血,这仇家肯定少不了。”
吴节一笑:“你这仇家也是执着,竟然追杀到北京,好大手笔。”
李成梁也觉得奇怪:“回恩相的话,卑职也想不明白。”
吴节:“想不明白就不要想,等着吧,只要能够抓到两个活口。一问不就问出来了。”
“恩相言之有理。”
吴节:“别告诉我你们抓不到活口吧?”
“怎么可能抓不到,咱们李家军可没有笨蛋,全副铠甲,又是沙场老手。连几个无甲的贼子都抓不住,一头撞死好了。”李成梁身边的一个儿子缀缀地回答。
“如松,住口!”李成梁一声呵斥,那孩子才不满地闭上了嘴巴。原来这人正是李成梁的长子李如松,万历年间的名将,日本的大将小西行长在他手头就很吃了些苦头。
当然,如今辽东有戚继光在。也没他们李家军什么事情。
吴节听他这么,心中安稳下来,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孩子:“不错,将门虎子,未来可不得了啊!”
“恩相谬赞了。”听到吴节称赞自己的儿子,李成梁一脸欢喜。
那孩子也高兴得嗷嗷直叫。
喊杀声还在继续,到处都是狗叫声。
但外面的灯火却一点点少了下去,估计是老百姓发现情形不对。都将灯吹熄了。
按这里出了这么大乱子,锦衣卫和顺天府的人早就该过来了。
但这里乃是京城有名的贫民窟,油水大大地没有。官府平日间也懒得过来,倒不怕将事情闹大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犬吠声、喊杀声逐渐平息下去。
火光中,李成梁手下那群亲兵又又笑,兴奋地回来了。
“娘的,厮杀得痛快,那小子真不经打,一刀下去,就被爷爷砍做了两段。”
“已经两年没跟人真枪实刀地动手,手脚都生了。”
……
哈哈大笑声中。吴节和李成梁父子就看到火把的光线中那群身上穿着厚实棉甲的亲兵抬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进来,随他们一道进来的还有一个俘虏,被五花大绑捆得牢实,口中也塞了一团棉絮。
为首一个年轻士兵一脚将那俘虏踢了一脚,然后对着屋中喊道:“父亲,抓到条舌头。你要亲自审问吗,还有,这两具尸体要不要也抬进来亲自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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