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更何况李莲英还与他此时在军机处中地积年夙敌孙毓汶有八拜之交,这便使得这位储秀宫总管在他面前更多了个错处。
“来人,给翁师傅赐座。”,在须弥座上坐定后,光绪先是唤了两个小太监过来,把翁同刚刚坐过的那个绣龙瓷墩搬过来请翁同坐下,这才转过头来对着李莲英,微笑着问道:“李谙达是从哪里过来的?”
“回皇上话,奴才是从镜清斋那边过来的。”,李莲英端着托盘略俯下身,恭恭敬敬的光绪道,他一边说一边微微抬眼大量着御座上地皇帝----还是平日里常穿的那身驼色江绸衫子加外罩石青直地拿纱金龙褂。
李莲英是知道的----打从嘉靖年间起,这大清朝的天子们就一个个比着劲的在“俭”字上做文章,道光爷当年还曾穿着打补丁的龙袍上朝,一时间还被士林传为佳话。而自己眼前这个皇帝虽然做不到道光帝那种地步,但比之他之前那位吵着闹着要重修圆明园的同治帝却已不知道好到了哪里去!
“哦?”,光绪微微扬了扬眉,目光绕过李莲英看了看养心殿外天空上渐上的暮霭,又自怀中掏出块表盖上带有盘龙图案的金表看了看,如梦方醒地道:“一转眼,都已过了午膳地时候了……”
“李谙达”,他重又转向李莲英,关切地问道:“老佛爷地胃口可好?午膳都进了些什么?”
自打移驻西苑之日起。慈禧太后便是以仪鸾殿为寝宫,在勤政殿议政之处,而北海地镜清斋则成了太后每日临幸用午膳的别墅,而李莲英既然是自镜清斋过来,那想必是刚刚侍候慈禧太后进完膳地……
“回皇上,老佛爷平素最讲修少食养生,这皇上也是知道的,今中午进了二两梗米粥,另外还有平日里最爱的烩鸭条也略进了些,再就是些时令瓜果……除此。便没别的了。”。李莲英小心地应道。
“嗯?”,光绪一双细长的美已蹙在了一处,他寒着脸冷冷的道:“便只进了这些么?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
见皇帝勃然变色,李莲英双膝一软,便又跪了下去:“回皇上话,老佛爷这几日胃口是不大好,便是今日午膳时,老佛爷方进了几口便撂了筷子,说已有十数日未曾与皇上一起用膳了……”。说道此处,李莲英已是红了眼圈,他继续道:“老佛爷说着说着就掉了泪,让奴才看着,心里也是难受……”
他这边说着说着便开始用袖子拭泪。而御座上地光绪脸上也已是神色凄然。
“朕这些日子政务繁忙,杂事太多,除了每日地晨昏定省,也的确有些时日没有去同太后一起进膳了……李谙达,你先起来。”待李莲英重又站起后,光绪又思忖了片刻,方道:“你回去后禀报太后,就说朕明日里就去伺候她老人家用膳。”
“奴才遵旨,皇上。”。李莲英的目光已移到了皇帝脸上。随即不由得在心中谓然一叹----和上次见面时相比,皇帝似乎又削瘦了些。深陷的脸颊上泛着不健康的青灰色,而从刚才的奏对中亦可听出。虽然皇帝在为慈禧太后胃口不佳而大发雷霆,但皇帝自己,却是连午膳的时候都忘了的……
心里如是想着,李莲英口中却不停:“皇上,奴才奉太后口谕,有几句话要转告皇上。”
“哦?”,光绪一惊,便直接从御座上站了起来,他双眼中闪着惊疑不定的光,对李莲英道:“李谙达,太后有什么话要对朕讲?”
“回皇上,太后说,国事为重,皇上要尽孝,也不急在这一时,待得三日后温宝田探亲回来,御膳房里能重又作出像样地鸭子了,皇上再去也不迟。”,李莲英道。
“嗯,朕知道了。”,光绪心下一宽,便缓缓了坐了回去,又问道:“太后还有什么话么?”
“太后还说,皇上勤政自然是好的,但切不可因忙于政事而废了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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