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把那针儿幌一幌,碗来粗细,望唐僧就欲下手,慌得长老口中又念了两三遍,这猴子跌倒在地,丢了铁棒,不能举手,只教:
“师父我晓得了再莫念,再莫念”
三藏道:
“你欺心,就敢打我?”
行者道:
“我不曾敢打,我问师父,你这法儿是谁教你的?”
三藏道:
“是适间一个老母传授我的。”
行者大怒道:
“不消讲了这个老母,坐定是那个观世音他那等害我等我上南海打他去”
三藏道:
“此法既是他授与我,他必然先晓得了。你若寻他,他念起来,你却不是死了?”
行者见说得有理,真个不敢动身,只得回心,跪下哀告道:
“师父这是他奈何我的法儿,教我随你西去。我也不去惹他,你也莫当常言,只管念诵。我愿保你,再无退悔之意了。”三藏道:
“既如此,伏侍我上马去也。”
那行者才死心塌地,抖擞精神,束一束绵布直裰,扣背马匹,收拾行李,奔西而进,却说行者伏侍唐僧西进,行经数日,正是那腊月寒天,朔风凛凛,滑冻凌凌,去的是些悬崖峭壁崎岖路,迭岭层峦险峻山。三藏在马上,遥闻唿喇喇水声聒耳,回头叫:
“悟空,是那里水响?”
行者道:
“我记得此处叫做蛇盘山鹰愁涧,想必是涧里水响。”
说不了,马到涧边,三藏勒缰观看,但见——涓涓寒脉穿云过,湛湛清波映日红。声摇夜雨闻幽谷,彩发朝霞眩太空。主千仞浪飞喷碎玉,一泓水响吼清风。流归万顷烟波去,鸥鹭相忘没钓逢。这师徒两个人正然看处,只见那涧当中响一声,钻出一条龙来,推波掀浪,撺出崖山,就抢长老。慌得个行者丢了行李,把师父抱下马来,回头便走。那条龙就赶不上,把他的白马连鞍辔一口吞下肚去,依然伏水潜踪。行者把师父送在那高阜上坐了,却来牵马挑担,止存得一担行李,不见了马匹。他将行李担送到师父面前道:
“师父,那孽龙也不见踪影,只是惊走我的马了。”
三藏道:
“徒弟啊,却怎生寻得马着么?”
行者道:
“放心,放心,等我去看来。”
这孙猴子说完他打个唿哨,跳在空中,火眼金睛,用手搭凉篷,四下里观看,更不见马的踪迹。按落云头报道:
“师父,我们的马断乎是那龙吃了,四下里再看不见。”
三藏道:
“徒弟呀,那厮能有多大口,却将那匹大马连鞍辔都吃了?想是惊张溜缰,走在那山凹之中。你再仔细看看。”
行者道:
“你也不知我的本事。我这双眼,白日里常看一千里路的吉凶。象那千里之内,蜻蜓儿展翅,我也看见,何期那匹大马,我就不见”
三藏道:
“既是他吃了,我如何前进可怜啊这万水千山,怎生走得”
说着话,泪如雨落。行者见他哭将起来,他那里忍得住暴燥,发声喊道:
“师父莫要这等脓包形么你坐着,坐着等老孙去寻着那厮,教他还我马匹便了。”
三藏却才扯住道:
“徒弟啊,你那里去寻他?只怕他暗地里撺将出来,却不又连我都害了?那时节人马两亡,怎生是好”
行者闻得这话,越加嗔怒,就叫喊如雷道:
“你忒不济,不济又要马骑,又不放我去,似这般看着行李,坐到老罢”
哏哏的吆喝,正难息怒,只听得空中有人言语,叫道:
“孙大圣莫恼,唐御弟休哭。我等是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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