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就像在油锅边缘跳舞,稍有不慎跳进锅里死无全尸。
曹时玩味的看着群臣对峙,曾几何时他也像窦婴这般独战群臣,这次以当事人兼参与者的身份冷眼旁观,觉得三公九卿或是愤怒,或是不解的表情很有趣。
当初卫绾、直不疑等人也是类似的表情,风水轮流转又转回来了,命运的力量真神奇。
窦婴到底什么意思?
曹时觉得这更值得探究,一个儒家出身的窦家人,严格意义算起来是半个仇人,突然为他论功的标准摇旗呐喊大肆鼓吹,无事献殷勤必有所图。
窦婴恰好转过头,冲着他微笑致意,好似无声的说着平阳侯请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功劳跑掉的。
天子从沉思中醒来,皱眉道:“大农令所言的也不无道理,朕在石渠阁熟读汉初史料,酂侯萧何的厚宠实在匪夷所思,车骑将军为先帝与真效命,几年来立下的功劳、带来的影响不逊于彼时之酂侯,车骑将军得到的赏赐不过是益封三千户罢了。”
曹时觉得脸像烧红的炭火,几百道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
说他自比萧何,曹时当仁不让。
因为敢于自比萧何的人还有很多,觉得自己的才能可以和萧何媲美,并不代表真实才华真有萧何那么高,更不敢说功劳和影响不逊于萧何,那是自吹自擂。
萧何是可不是一般人,汉初的地位是伊尹、周公、管仲之下的第四人,扶着天子上位的王佐之才。
这四个人,伊尹扶着成汤建立五百多的年大商王朝,周公辅佐武王、成王建立大周王朝八百年,除了管仲辅佐的齐桓公地位略差,萧何的地位可丝毫没有逊色分毫。
曹时的功劳大没错,可要说不逊于萧何还真有点吹牛。
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顿首道:“陛下谬赞了,酂侯之功名垂于青史,臣不敢夸功自傲。只求不辱没先祖的威名就心满意足了。”
窦婴拱手道:“车骑将军太谦虚了。”
曹时也拱手回礼:“不敢!真的没有谦虚,我的治国才能虽然不错,偶尔会自比伊尹周公、管仲萧何。但论功劳真的大大不如,不过我也不气馁。我还有机会创造未来。”
三公九卿对视一眼心中十分惊讶,心道莫非平阳侯被掳到南越辗转千里,他的牛脾气也被磨掉了七八分?
更谦虚了。
丞相许昌松了口气,幸好这个大刺头学会了谦虚,以前碰到曹时那可真是头疼的很,像个骄傲的公鸡见人就啄,谦虚点至少是个好兆头。
刘彻皱眉瞅瞅,发觉百官公卿的表情乱七八糟。心道也议不出好结果,索性任性一把拍板道:“论功就这么定下了,车骑将军有功于社稷,朕决定益封五千户,赐金三千市斤。”
“喏!”
百官公卿对赏赐反而不太在意,反正赏的是刘家皇帝的子民财货,只要皇帝乐意给再多也没关系,关键是皇帝对制度的尊重是否一如既往坚持下去,曹时态度在转变,表明他对皇帝一如既往的忠诚和执行力在下降。
在百官公卿眼里是个好兆头。忠诚和执行力非常重要,但不能作为唯一标准运用到每一处,政治本身是个博弈与妥协的过程。而不是研究方案,发号施令,执行命令那么简单粗暴。
曹时微笑着迎接百官公卿的祝贺,心里的大石头也悄悄放下,无论是田蚡的刻意针对,或者窦婴的刻意吹捧,都不用特别的担忧害怕。
因为今时不同往日,车骑将军是清贵职,不用管理繁杂的政务。只需要为战争那一亩三分地负责即可,连军事训练都可以甩开不管不顾。毕竟中尉、卫尉、郎中令摆在那儿随时可以接手训练事宜,将军拿着虎符选兵用将即可。
献俘太庙是太常的工作。他只用把夜郎国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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