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悬崖峭壁间的无名山谷,冯家父子手拿药锄背着竹篓走下山。
一口气走几十里山路,眼瞧着最危险的路过去,才放慢脚步擦掉头上的汗水放松下来,背后的竹篓里满满的药材,今天采到的珍贵药材够用半年的。
冯家大郎名叫冯单,背着猎弓警惕的跟在父亲身后保护背后。
南山常有老虎毒蛇出没,带着猎弓不仅防身,还能打点猎物回家打打牙祭。
别看他开年十七,他的童年可并非在村庄中玩泥巴长大的傻小子,除了胸无大志的父母,每个家庭都会对子女的教育训练提上日程。
从五岁起读书识字,八岁跟着母亲学习药理知识,十三岁跟着父亲上山采药辨识药物,十五岁独自完成上山采药的任务。
这几年翻山越岭,就靠一把弓一把刀走遍河东与关中的崇山峻岭,走过的密林不会比山里的老猎人差多少。
除了采药,每天早晨天刚亮起床锻炼身体,舒展筋骨。
常年上山采药的人必须精通防身术,冯单的射术枪棒经过侯府护卫精心教导,对付三五个持刀壮汉不成问题。
父子俩常年在山里走,半个时辰十里山路的脚程很轻松,出了南山就进入关中平原,自家的马车拴在僻静的角落,马儿在树林里悠闲的吃草,这附近的猛兽早已被清理干净,捕兽夹铺设在猛兽们常出没的隐蔽角落,不虞豺狼虎豹伤到马儿。
拴好马驾着车,沿着平原往北走,行不过几里上了官道。
“爹,您说君侯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你这臭小子还不放下心思?”
冯单摸摸头傻笑:“我听说太学八月开学,眼瞅着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想报个名进医学院进修,爹您不是也到太学任职了嘛?”
“你小子,我不让你去是为你好。我听副祭酒大人说,太学的毕业生将来要去外边打仗。你这么年轻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冯信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他的话又怎么能说服年轻气盛的儿子。
冯单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太学修筑了一年半,长安市民是眼睁睁看着它从大土坑,变成平地而起的超大型学院建筑群,眼看太学工程扫尾工程两个月内完成,代表着一座容纳5万学子和8000名教职员工的大型建筑即将竣工,可想而知有多少长安市民翘首以盼新太学的模样。
三个月前从他父亲那儿得知。太学有数个大型院系,遍请天下名士入太学教课,一夜之间长安城都沸腾了,冯单发誓自己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错过去一辈子都要后悔。
马车向东走,快到平阳侯府时,前边的路堵住了。
冯单瞅着半天不动弹,跳下马车招呼道:“我说沈三哥,前面到底咋回事?”
“哟,这不是冯医工和冯家兄弟嘛!看你们一定是刚采药回来。那可感情好,君侯刚回来。”
冯单瞪大眼睛:“你说啥?君侯回来了?”
“可不是,君侯从南边回来。听说灭了一个蛮族王国,功劳可大着呢!”
冯单顿时坐不住了:“爹先坐着,孩儿去前面看看就回来。”
堵住路的长长的车队来自长安城的勋贵家族,几千辆车把通往平阳侯府的大路塞个满满当当,他们过来只有一个目的。
曹时回长安了。
被劫掠失踪半年,天子每天忧心忡忡的再三垂询,百官公卿每每记挂于心,多少人为之牵肠挂肚的人回来了。
随同他一道回来的还有夜郎国的俘虏,十万名夜郎俘虏。夜郎国大小贵族数千人,还抓住夜郎王。王太子,把夜郎国一网打尽。
“曹公!恭喜你平安归来!”
“平阳侯。半年不见更加健硕,载誉而归可惜可贺啊!”
“车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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