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扇子的这位眼圈都黑了,看来昨晚被折腾的真是不轻.
“那是你胆子小,再加上没见过世面,夜明珠见过没?没见过听说过没?就是手表里加了小粒的夜明珠呗!瞧你这点见识.”
叫李叔的胖子话里话外的挤兑他,显示自己世代富豪的身份,鄙视这个才发财两代的暴发户.
胖子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再说了,那商店的商品再好,也是要拿银元金条,美金去换什么特供券的,和共产党的纸片片钱——对了,叫人民币不相干.我们管他怎的。再者他好东西做得再多,不也得我们去买。你怕什么?再说他做得好东西多了,价格就跌了,对我们是好事,那个什么旺旺仙贝就不错,五块大洋一袋,值这个价――”
叫李叔的胖子打了一个饱嗝。然后从兜里拿出一袋旺旺仙贝,自顾自的吃着——显然具有胖子必备的吃货属性.
“这事要真这样就好了。”坐在一旁的老者长吁了口气,“要是他们哪天允许这人民币兑换什么特供券呢?那我们可就是……”
“这不可能吧?这么好的东西,能让人用纸片片钱去换?多少好东西够全国人分的?共产党要开善堂啊?自古衙门有这么心善的么――”
叫李叔的胖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的大肚子不断伸缩,仿佛要爆炸的皮球一样.
“难说啊,按理说官府就该收刮民脂民膏,哪有贴钱为了老百姓的。”老者叹了口气,“就说这次煤炭的事情吧,我逼死了那些短命鬼接受了那么多煤炭,本来想和张兴锒一起炒作,大挣一笔的!结果,共产党不知道从哪里拉过来了无数煤炭,按户口本每人限购——这煤炭价格一天就腰斩了——唉,今年挣得这点,全赔进去了!”
“切,和张兴锒哪条疯狗在一起挣钱?不怕他咬你么?实话实说,我可知道张兴锒几天前就开始抛煤炭了,他是早知道风声了吧!”
“听说这次的煤炭都是从上海周围秘密过来的,来源是谁都不知道啊!煤炭共产党能控制住,那食盐,布匹呢?都控制住了,共产党的纸片片钱可就立刻等于真金白银了,放贷这买卖这么赚钱,他们岂肯轻易放过?万一他们的纸片片钱立住脚,我们吃什么呢?”
这话事关高利贷者的饭碗,立刻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这时有人对着中间一直坐着凝神不动的人喊道:
“王三爷,你是我们这些玩钱的主心骨,拿个主意管管这事吧!”
这位被称位王三爷的人年过五旬,五短身材,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酒色财气的颓唐之感,透着股精明干练的劲道。他本名王安,家里大排行行三,大家都尊称他一声“王三爷”,倒把他的本名掩去了。
他家里开着一家“福禄堂”钱庄,此人善谋果敢,公私各方面都维持得不错,在高利贷行业上很有声望,是这里的头面人物。各家高利贷商人更是为马首是瞻。
这王三爷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说过话,这会见人指名问他,才开口道:“主意?我哪有什么主意?人家是正经的朝廷官府、正经的买卖。而且也是给老百姓造福来的。我们一群吸人骨髓的放高利贷的凭什么来管?”
王三爷说了这句大实话,顿时让周围都安静下来,然后他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没错,咱手里的银元是共产党的纸片片钱比不了的,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人家是官府啊,一个投机倒把的罪名,你就等着被抄没全家吧!山西银号的同行们,现在都是什么下场?没打听过么?”
王三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各位掌柜,你们心里想什么我王三爷知道:无非是想离开大陆,又不放心放出去的款子,想留在大陆,又怕人家共产党财大势厚,到时候不要说学山西那套,就是按照规矩来挤我们一脚,大家的收益也是……自古穷不和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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