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他抢先拉着王三宝向李贵妃跪倒:“主子,臣等治下不严,出了这么严重的疏漏!祸起萧墙,完全是臣之过,请主子治罪!”
李贵妃看了他俩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然后眼光越过他们,看着刘一鸣,用着一种很轻很慢但很清晰的声音,对着这个家贼说道:“你认识我,是吧?”
从头到尾只说过“冤枉”两个字的刘一鸣,在听到她的问话后,竟然破天荒地吐出一整句话:“认识!您是李贵妃!马上就是太后,当今圣上的亲生母亲!”
这个狗杂种!冯保心头忽然有种莫名的恨,恨不得把这个“眼线”撕碎了!
但是多年养成的城府,还是让他收敛了锋芒。现在最关键的,不是由谁来提问,而是让刘一鸣开口说话。
而且输给李贵妃,不丢人。
这时候,李贵妃的眼睛轻轻眨着,好象会说话似的,让人一下从焦躁情绪中宁静下来。而且她不光有一颗大心脏,心里也早就盘算好了。只见她一炮接一炮地发问:“你既然认识我,那么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服务的主子和我,谁更值得你信赖一些?”
这个刘一鸣居然又清晰地回了一句:“我知道!”
“那你现在能够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么?”李贵妃的发问象是经过特殊训练过一样,句句切中要害。
刘一鸣点点头又摇摇头,明显陷入了强烈纠结之中。
“那我换句话问吧,你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说出来?”李贵妃这次发问使他更纠结了,全身颤抖着,看来不只是因为伤口疼,更多是来自心里的反复纠葛。
“我,我还是不能说,我的全家性命,都在他的手上啊!”他刚刚说完这句话,瘫倒在地,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气息也越来越弱。
这居然是一个“死间”!
李贵妃和冯保都不说话了,高拱这个家伙也太毒了!轻易不用“间”,一用就是置之死地、毫无退路的死“间”!
李贵妃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看看刘一鸣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不能再打了,只能暂时放缓,看看以后会有什么转机。
于是,她转身从偏殿出来了,想去看看儿子朱翊钧睡了没。
……
朱翊钧当然还没有睡,还在东宫浴池内闭着眼睛,端端地泡得正美。
那两位拿着大勺子的太监,正一点点地将水舀着撒在他的向上,一个洗上身,一个洗下身,洗上身和下身的大勺子也不一样,上身的大些,下身的小些。
旁边另两位太监,不停地用毛巾帮他擦洗,手法迅疾利落,有序无声。
就在此时,他的心里突然起了邪念,回头看了看阿珠和小倩还举着龙袍站在原地,大声叫了一声:“要她俩来过来帮着洗!”
这一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这小祖宗,今儿是怎么了,以前没这样啊?
太监和宫女们哪里知道,如今旧宫已经换了新人了。
让宫女过来给洗澡,按照祖制是绝对不行的,可现在的太子朱翊钧,过几天就是皇上了,皇上说话,一言九鼎,谁都不能违抗!也不知道他今日为什么如此荒唐,但是这件事儿只能事后报告给他母后听,眼下这会儿还得听他的,谁让他是皇帝呢!
阿珠和小倩红着脸过来了,却只肯接过负责洗上身那两位太监手中的大勺和毛巾,对于洗下身的怎么也不肯接。
朱翊钧已经很满意了,洗上身就洗上身吧。
慢慢把眼睛闭上,年轻女子的手指在身上游走。
先轻缓地、反复地擦胸、背、两腋、双臂,以使毛孔张开,身体轻松。再将全身抹上皂粉,用水清洗。然后用湿毛巾擦净身上的皂沫,以免皮肤发燥。
毛巾都用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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