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老板竟被他瞪得有些心虚,赶紧给他倒了一碗黄酒,吕峰右手藏刀,左手持碗,咕噜噜的大口喝下,掉头就走。
走到外头,天色已晚,冷风吹拂,不但不冷,反而血气上涌。
来到鄂府府前,唢呐声、喇叭声络绎不绝,灯如红花一般转动,许多宾客纷纷进门,俱是锦袍玉带,贺喜之声纷起。
吕峰闷头就往里走。
门前两名大汉,持棍将他拦住,其中一人道:“可有请柬。”
吕峰闷哼一声:“没有,那又怎的?”
那大汉把木棍往他胸膛拍了几下,冷笑道:“没有请柬,就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这大汉拍得实不算重,但吕峰原本就只是个书生,胸膛竟被拍得一阵生疼,只是他酒气已起,怒道:“把姓鄂的叫出来。”
两个大汉各哼一声,便要将他轰走,阴阴柔柔的笑声却又传来:“这不是吕家的小哥儿么?”
吕峰抬头看去,阶上立着个四五十岁,略有些陀背的男子,他立时认出,此人正是鄂府的管家邵楼,专一为鄂府之主鄂善保充当爪牙,鄂善保但有恶事,自己都不出面,只让这邵管家出头,替他抢田夺地,欺压百姓,吕家虽然也算士族,但早已落魄,仅余的那点地产,亦是被这邵管家勾结官员,借机掠夺。
邵管家闪过得意之色,笑道:“吕哥儿这是要来为我家大爷贺喜的么?可惜大爷正忙着娶如夫人,没空招待小哥儿,啊,对了,这位如夫人与小哥儿你也算是有旧,今日她有个好归宿,小哥儿想必也高兴得很,小哥儿若是想得到彩头,我倒可以代大爷招待一二。”
回头叫道:“喜事当前,还不给这小哥赏几个铜板?”
一名家奴随手掏出几板铜板,扔在吕峰身上。笑道:“滚吧。”
吕峰咬着牙,便要往前闯去。
邵管家喝道:“打死他。”
那两名大汉手中大棒。直接劈头盖脸的朝吕峰砸去。
鄂府在这江隼城中,原本就是豪门,吕峰不过是个落魄的寒士,现今法度紊乱,强者益强,弱者益弱,他们就算把吕峰打死在这里,吕家也只能忍气吞声。无处说理。
那两名大汉原本就是鄂府所养的鹰犬,狗仗人势,又练了一些武,平日里嚣张跋扈,反正背后有鄂府撑腰,也不将人命放在心上,大棒这一砸下。眼看着就要将吕峰砸个脑浆开花。
这两棍既凶且猛,就算是恶狗也可轻易砸碎椎骨,但是不知怎的,仿佛有一道冷风卷过,两人竟是同时滞了一滞。
吕峰解牛刀一转,当胸便刺入左边一人心窝。酒已上头,又闻血气,更是胆怯尽去,与其同时,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气流闯入他的体内。让他力量上涌,全身有一种舒爽之感。于是解牛刀一拔,又往另一人刺去,那大汉大棒终于击下,却连他自己也不知怎的,莫名的就砸了个空,而吕峰的解牛刀已一刀刺入他肚皮,随手再搅了一搅,快速拔出,带出肠子,蒙头就往邵管家冲去。
那大汉坐倒在地,惊恐的将暴出的肠子往破开的肚皮里塞,他以前本是地皮,仗势欺人惯了,其实并无多少胆量,只是仗着背后有强大靠山,总觉得别人欺不到自己头上,此刻硬生生被人剖了一刀,整个人都是懵的,只知毫无意义的将已是搅断的大肠往回塞,只弄得满手都是血水。
邵管家没有想到吕峰竟有这般本事,惊恐往门内逃去,吕峰追之不及,只是硬往里闯。门边本是还有两人,眼见吕峰只一下子,便杀死一人,重创一人,俱被唬得不敢动手,吕峰也不管他们,就这般闯入厅中。
厅中本有众多宾客,这些宾客非富即贵,忽听邵管家惊叫逃回,纷纷扭头看去,只见一弱冠青年,手中提着一柄带血尖刀,追着邵管家闯了进来,尽皆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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