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察觉到杨天的异常，问道：“想起李秀慧了？”

    杨天也没掩饰，点点头。他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就是当初李秀慧住的房子，就在这个后花园里，李秀慧带着杨阳荡秋千，也是在这里，杨天说过要娶李秀慧，给她一个名分。

    但物还在，人却不在了，物是人非，不免让杨天有些伤感。

    “如果李秀慧知道这一切，也会同意的，我看的出，丽佐娃是真的喜欢阳阳，她回成为一个好母亲的。”周凯轻叹一声，不免有些感慨。

    李秀慧，的确叫人有些心疼。

    杨天表情复杂的摇摇头，举目望着天空，天气显得有些阴郁。

    这些日子来，卡杜利有些寒冷，一来是刚刚过年，正在冬季，二来，最大的原因是西欧核爆余波影响，引起气候异常，使得今年气候特别的冷，连大部分处于热带的非洲，也是寒意森然。

    “凯子，有的时候我在想，我这一生，犯过太多的杀孽，做过太多的错事，上天也不会原谅过，但是能像如今这样，活着，有个儿子，还能结婚，实在是很幸运的一件事。”杨天感慨道。

    周凯默然，古人云，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话放在杨天身上，可是丝毫不错。

    从打来到非洲，直接或间接死在杨天手上的人还少吗，杀一人，已经是天大的罪责，那像杨天这样，恐怕已经是罄竹难书了。

    苏丹内战的时候，死伤无数，以色列内战，几百万以色列人死伤殆尽，这次新人类事件，几千万人灰飞烟灭，如果做过统计的话，直接或间接死在杨天手里的人，恐怕接近一个亿。

    这样的人，死了之后，恐怕十八层地狱也装不下了。

    “算了，想这没用的做什么，非是你想杀人，而是不得不杀，你应该明白的。”周凯劝慰道。

    杨天摇摇头，神情依旧落寞，道：“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我渐渐开始相信命运，凯子，跟我发生关系的女人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李秀慧，因为我而死了，还有那个杨慧，也因为我而着魔。我一生犯过的错误太多，难得善终啊。”

    曾今，杨天心很大很大，觉得世界都在脚底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天才渐渐明白，他真的不是神，只是一个人。

    人力有穷，这一辈子，杨天完不成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所以杨天渐渐开始相信命运，觉得冥冥中，真有那么一股力量主宰着一切，以色列的败北，华国的崛起，世界的变动，都是命运使然。

    一个大卫梅林，成就了英国，一台杨天没放在心上的细胞强化仪器，成就了华国，一个几乎被杨天遗忘的电能转换器，成就了俄罗斯。

    这样的意外，或者说命运，还少吗？

    所以有时候，杨天一直会问自己一个问题，做了这么多事，自己还能善终吗？

    “难得善终，杨子，你这话就有些夸张了，不会的，别的不敢说，但你安详晚年，享受子女绕膝还是行的。”周凯道。

    杨天回过神来，依旧微微摇头，突地想起了什么，道：“我听说梦琪怀孕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倒是要提前恭喜你为人父啊。”

    周凯轻哼一声，没好气的道：“还是比不上你，阳阳这马上都要懂事儿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可周凯还是一脸难掩的喜悦和得意。

    传宗接代，结婚生子，对普通人最平凡不过的事情，却能带给杨天和周凯莫大的喜悦。

    为了得到如今这一切，二人放弃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了。

    “对了，上次我结婚，你送了我不少好东西，这回你结婚，我该送你点儿什么呢，事先说好，我可穷，钱都我家那位管着呢，想要什么十几克拉的钻石什么的，我可拿不出来。”周凯突地说道。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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