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同志。一则是党内惯例,二来也是在不经意间确立一把手的独特权威。
在人家的名字后面加上“同志”二字,表面看既正规又亲热,内里却不可避免的占据着某种心理优势,通常只有地位高的人才这样称呼地位低的人,称呼上级,一般都是叫官衔,显得尊敬。
当然,到了很高的层级,那又另当别论。谁也不会再使用这种小手腕。没的惹人耻笑。
“一百万,呵呵,老实说,我在北栾做了这么久的干部,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大一笔钱,心里头很激动,想得不周全的地方,请愈书记和满区长批评指正……”
张尚军先就按照规矩,预留了“退步”。
愈彦微笑点头,示意无妨。
“我个人觉得吧,刘艳芳主任的意见,是很有道理的。咱们的办公条件,确实是太差了点。凡事都讲究个面子,北栾区也不能太寒酸了不是?”
张尚军挺直了身子,笑呵呵地说道。
张尚军三十几岁年纪,大致和满宝元相当,个子却比较高大,长相也算得俊朗,雄赳赳气昂昂的,颇有几分威势。
刘艳芳便朝张尚军嫣然一笑,很是满意。
说起来,刘艳芳与张尚军还沾点亲带点故。张姓是北栾区的大姓之一,沾亲带故乃是常态。
张尚军一上来就给刘艳芳投了赞成票,倒也不仅仅因为这点亲戚关系,也不仅仅因为刘艳芳是满宝元的老婆。关键还在于,北栾镇党委和政府,与北栾区区公所是在一起办公的。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真要改善办公条件,总也不能只改善区公所那一块的办公室,将他们北栾镇撇到一边。
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张尚军自然要支持一把,看能不能分到一杯羹。
愈彦脸上继续带着微笑,并无不忧之意。
张尚军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愈彦脸上虽然带着笑,却只是“职业性”的,表示某种礼貌罢了。愈彦的眼里,可丝毫也没有露出赞同的意思。
张尚军又有点难拿了。
到底愈书记是个什么意思?
张尚军情不自禁地望了满宝元一眼。张尚军说起来,也并不是个机灵到极点的人。他能做到北栾镇党委书记,多半是沾了本乡本土的光。加上有满宝元的一力举荐,就上来了。所以,愈书记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张尚军也不是特别在意。他在意的是满宝元是个什么想法。
但一些太具体的东西,单纯靠表情和眼神是很难表达清楚的。
“除了办公条件的改善,我看这笔钱,应该拿出一部分来,好好慰问一下咱们区里的军属、烈属和五保户。这些年,我们太穷了,军属、烈属和五保户,除了县里逢年过节给的那点东西,别的基本什么都没有。这也不大好啊。”
张要福又说道。
他记得满宝元曾经跟他提起过这个事情。料必这是满宝元比较关心的,便提了出来。
“此外,我建议,还要整修一下水利设施。我们北栾区山多地少,比较缺水。五六十年代大修农田水利的时候,修了一批小水库和引水渠,眼下都已经年久失修,很多水库都干涸了,引水渠也大部分失去了效用。这几年农业收成不好,和这个有很大的关系。区里和镇里,早就想要整修一下这些水利设施,奈何就是没钱啊……也向县里打过报告,县里也是没钱。这个事情,我看应该搞,让群众都得点实惠。”
张尚军边说,边察看愈彦和满宝元的脸色。
满宝元微笑点头,愈彦也缓缓点了点头。
张尚军便高兴起来,一颗悬着的心也回到了肚子里。总算得到了满宝元的认可,这就好了。
“其他同志呢,有什么意见,都谈谈!”
见张尚军结束了发言,愈彦便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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