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会紧追不放。再加上沿途各处兵站闻讯堵截,我们能活下来的有多少?”我咬牙回道,“喜”、“惧”、“哀”、“欲”统统升腾而出,结合神识气象术,化作排山倒海似的猛攻。有利必有弊,在丛林里,数千山魈很快就会被打乱,不得不各自为战,和我、鸠丹媚失散是迟早的事。而先前之所以能一路横冲直撞,是因为我和鸠丹媚担当的三角箭头太强,冲击力十足,没有我们俩领军,山魈注定沦为被逐个击破的命运。
耗费大量心血养成的山魈,我岂能败个精光?
“上了山坡被围,同样是死路一条啊。”鸠丹媚的九根蝎尾倏然收缩,又如孔雀开屏般猛然抖射出去,一根根红黑色的蝎针仿佛疾风骤雨,从蝎尾末端激射出去,刺得妖怪哭爹喊娘,满地打滚。
“这样才能误导妖军。”我眼角的余光死死瞄着天空,妖怪们扑展羽翼,犹如附骨之蛆一路尾随。“刚开始,妖军的空中兵力十分重密,显然是怕我们从天上逃走。但杀到现在,我们始终在陆地纠缠,山魈也没有露出真实法象。对方误以为我们没有飞行能力,所以才不断加强地面调动,空中的妖军布防也出现了疏漏,转而以跟踪骚扰为主。如今返身回杀,给妖军造成我们因为绝望而誓死一搏的假象,从而吸引妖军把重头放在陆战上,空中的布防就会更加松懈。”
“所以你选择了那座小高坡,到时再从空中逃走?小色狼还是足智多谋的将才嘛,难怪你一直没有让山魈显示法象。”鸠丹媚媚笑着蝎尾猛抽,将一个从左侧偷摸上来的妖将鞭打成旋转的血肉陀螺,香舌轻轻舔了舔飞溅在唇边的鲜血。
我无言苦笑,我哪里称得上将才?其实抵达天壑前,我就该考虑计划万一失败后的应手,事先做好布署。现在亡羊补牢也有些晚了,三千山魈,杀到现在不足两千,还要继续消耗下去。抓起两名妖怪,我将他们对撞成肉饼,心中迫切感受到了一名优秀将领的重要。
妖军完全没有预料到我们的回马枪,大部分兵力都调向西线追截。一时间,被我们杀了个措手不及,阵形出现了短暂的混乱,拥挤成团,难以形成有效防御。在我的疯狂攻击下,一个个妖怪像劈开的干柴向两侧分开,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急速向北突破。
刚开始,我们势如破竹,推进的速度极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妖军回过势来,加紧布署调度,原先追击的人马从后方缓缓逼近,层层推动。驻扎在天壑大营的妖军则形成一堵堵厚实的人墙,采取坚守的防御阵,大量手执刀盾、孔武雄壮的妖怪挡在最前沿,厚重的钢盾密不透风地紧挨在一起,形成巨龟般牢不可破的阵仗。双方接触时,钢盾掩护后的妖兵趁隙刺出一柄柄尖锐的矛枪,像龟壳内钻出的尖刺,闪耀出密密麻麻的寒光。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们的前进变得异常艰难,变成了最难打的攻坚战。敌军前后夹击,山魈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里,在我的严令下,没有山魈敢崭露法象,十成力量最多施出了七、八成。望着不断减少,损失惨重的山魈,我从肉痛到麻木,视野内晃动的都是妖兵的身影,仿佛重重波浪,永无穷尽地涌至跟前。
一点黝暗的乌芒突然从妖军内破出,带着凛冽刺骨的寒气,直袭我的咽喉。一个面目阴冷的妖将手执方天画戟,飞扑向我,戟身在空中发出高速摩擦引起的嘶嘶声。
世态!妙有的境界令我清楚察觉到了妖将的强悍修为,戟尖临近咽喉,骤然笔直下划,似要改变目标,挑破我的胸膛,在戟尖与胸口即将接触的一瞬间,长戟竟然再生变化,蓦地一沉,化成横扫之势,戟头月牙形的利刃砍向我的腰部。
妖将这一击变化巧妙,一波三折。不但威势凌厉,还隐隐藏了余力,戟柄颤抖不停,分明留下一环套一环的后手。我若老老实实应对,立刻就会被对方连续不断的变化缠上。而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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