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进吧,命运……就握在你自己手里了”
春红把手中装果子的托盘,往隽诗手上一塞,一边急吼吼说着,一边把她往门口大力推了一把。
隽诗身子单薄,一下被推到门口,脚下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后,见厅内的哥哥和周锦年正望向自己,脸上露出一抹尴尬,马上又端出大家闺秀的端庄,向屋内走进去。
“兄长,是隽诗,来给兄长……送些果子”
周锦年眯眼打量起,袅袅走进屋的昔日恋人。
见她穿着一身水粉色的衣裙,身姿依旧婀娜,但多了一份刻意的忸怩,苍白的脸上双颊红润,一看就是涂了胭脂,眉眼嘴角下弯,带着老态的苦相,最是那一头的珠花,虽能看出用了心,但冗杂的很俗气。
隽诗的一身打扮,在周锦年眼里,犹如看见了一朵刚败落枝头的桃花,俗艳!颓败!
岁月是把杀人的刀,刀刀催人老。
几年间,青葱少女的烂漫芳华就倏然不见,仅剩下色衰的残红。
周锦年心内唏嘘,她再不是自己心目中,曾经清雅高洁,知书达理的公主了。
隽诗的出现,在周锦年心中未掀起丝毫涟漪,早已对她失望透完,转向隽音,“隽音兄,想来……你也不知……小舞的下落,我再去别处问问,过几日,我请几个朋友……一起聚聚,到时……会知会你地址,锦年还有事,就先请告辞了”。
隽音显得很激动,起身上前挡了周锦年的去路,眼望着好友,眼中装满悲伤。
“锦年,再过三日,我们就要举家……回乡下老宅,这个宅子已卖了,车马已订下,这一别,恐怕是……”
周锦年一愣,心中是一阵难过,感慨荣华富贵转眼空,他紧抿着嘴唇,对望着自己的好友,半晌,拍了拍隽音的肩膀。
“隽音兄,明日晚上,我约几个兄弟……给你送行,咱们一醉方休”
隽音眼中噙上泪花,“好,不醉不归,但三胖和明海……都来不了?”。
周锦年忙问:“他俩怎么啦?”。美食
隽音伤感地回答,“他俩,都已经……死了”。
周锦年不可置信,“什么!?……”
“死了……都一年多了”
周锦年被惊的目瞪口呆,“怎么回事?快说”。
隽音咬了下嘴唇,回答,“明海,是病死的,死前瘦的……就剩了一把骨头。三胖,是被乱刀砍死的,砍了二十几刀,还把那个……给割了去,死的极惨,说是祸害了……别人家的女人,被仇杀了”。
周锦年闭上眼睛,他视乎能看到,明海瘦的一把骨头,和三胖血淋淋的样子,四年未见,自己曾经的伙伴,就这样悲惨地死去。
周锦年心中划过一阵凄凉,悲伤又难过,但心中也是气,二人都好女色,并不知节制,自己过去经常提醒他俩,最后,还都是死在这事上。
“他俩!唉!就是……被自己作死的,明日,等我通知,走了”
“好!我送你”,隽音应着,和周锦年一起往正堂外走。
“小侯爷!”
在旁边听着,一直默默抹泪的隽诗,知道三日后就要去乡下,她的人生将从此改变方向。
京城数一数二、才艺双绝的美人,今后只能成为一个粗鄙人的堂妇,隽诗不甘心。
再端着自尊骄傲,还有什么用?自己不救自己,还有谁能救?
周锦年和隽音双双回头,看着泪流满面,满脸凄苦的隽诗。
隽音马上意识到不好,忙制止,“春红,快扶小姐……回房休息”。
“是!”
春红无精打采地应着,无奈地慢吞吞走向隽诗,她也很怕去乡下,正琢磨着何时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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