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中毒后就服下了楚千尘制的保命丸,他早已经是一缕孤魂了。
现在,楚千尘说她能帮乌诃迦楼彻底解了这奇毒“酹月”,其他人自是信服的。
清莱郑重抱拳,再次谢过。
楚千尘又道:“法师肩膀上的伤口,暂时还是先每天上药。等彻底去完余毒后,再看是不是需要缝合伤口。”
“法师刚刚苏醒,想来各位还有要事相商,我就先告辞了。”
楚千尘没久留,十分识趣地提出了告辞。
乌诃迦楼虽然表情平静,语气温和,颇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镇定,但是楚千尘知道他的内心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父亲被害,家国被夺,身边的几个随侍在逃亡中丧命,而他自己又身中剧毒,深受毒与伤的折磨……
人终究是人,不是佛,只要是人,都不能真的超然于凡尘的贪、嗔、痴、慢、疑之外。
可是,即便是身处危机四伏的低谷,乌诃迦楼也没有自怨自艾,更没有被悲伤和仇恨所掌控,失去自我。
此人的意志果然坚韧无比,也难怪前世他能逆风翻盘,重新夺回属于他的东西,坐稳了南昊的江山!
那些纷纷乱乱的思绪也只是在楚千尘脑海中一闪而过。
当她转身对上顾玦那双熟悉的眼眸时,就已经把这些事抛诸脑后,对着顾玦露出娇柔甜美的笑容。
顾玦就在门口等着她,仿佛他来这一趟只是为了陪着她而已。
夫妻俩走了,那道通往外间的门帘翻起又落下,能听到楚千尘的声音隔着一道薄薄的帘子传了进来:“王爷,你陪我下棋好不好?这里有棋盘吧?”
“好。”
两人很快走远,屋里的人也就听不到他们后面还说了什么了。
乌诃迦楼从门帘上收回了目光,轻声道:“这次是烦劳宸王了。”
他伤毒未愈,又昏迷数日,没怎么进食,因此整个人虚弱憔悴,声音虚浮无力。
可他的眼睛却异常明亮,宛如一泓明澈泉水。
宸王顾玦如同传闻中一般,是个光风霁月之人。
从齐国到昊国直至再此回到齐国,他们经历了数次九死一生,顾玦不但没有因此抛下他们,更没有拿他们去换取利益,可见这个人胸有沟壑,有所为,有所不为。
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为齐国撑起了这半边天,让北地军和北地百姓全都对他敬仰有加。
清莱等人面面相看,其中一个方脸的黑衣青年出声附和道:“是大皇子慧眼如炬。”
黑衣青年心里复杂,其实大皇子早就提醒过昊帝乌诃度罗野心勃勃,请昊帝提防,没想到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清莱接口道:“大皇子,暂时还没有国内的消息传来。”
京城离昊国有两千里之远,两国之间又有大江相隔,消息传递起来相当不便。
众人皆是蹙眉,愤怒,烦躁,懊恼,不甘等等地情绪皆而有之,似有火焰在他们眸中熊熊燃烧着。
乌诃迦楼又道:“不急。”
他的神情与语气还是那么平静无波。
虽然人很虚弱,这两个字也说得很轻很轻,但是听在其他人来说,都觉得一颗心变得安定了下来。
仿佛只要有乌诃迦楼在,他们就能渡过任何困境,他们就能浴火重生。
窗外的艳阳似乎也感染到了这种气氛,变得愈发灼热、愈发明亮了。
楚千尘与顾玦下了半局棋,就离开了庄子,坐上了江沅赶来的马车,主仆俩在城门关闭前回了京。
因为顾玦回来了,她的心情极佳,一直到回了王府后,对上楚云逸那双哀怨无比的眼睛。
“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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