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六十来人的小分队跋涉在草木稀疏的哈拉尔山脉,途经虽说蜿蜒,但目标直指向峭崖上的米拉尼城堡。
这是克伦的队伍,一支全副武装,或许也是德雷克商会攻坚能力最强的陆战团队。
整支队伍由勇猛果决的出身斯堪迪纳维亚的20名维京和善战服从的出身西印度的30名米斯基托组成,莱夫和卡奥是他们的领袖。
每人配发一支海事通勤长枪,一根插有三把都柏林短枪的武装带,子弹上膛,枪口向上。
近战武器则依照个人特点,维京多是长剑、战斧、锤和枷链,米斯基托偏爱长柄的矛、叉和短柄的小斧。
多样的武器是德雷克精锐冲锋队的特色,因为他们不似水兵们纪律严明,难以发挥出线列的优势,却擅于依托狭窄复杂的甲板结成小队规模战阵,攻守互补,共战强敌。
只有个人实力超出一整支小队的人才有单独战斗的特权,具体就是剑与盾的莱夫、矛与斧的卡奥,以及没有参加这次突前的洛林、海娜、王也和肖三妹。
诺雅和皮尔斯是特例,他们一个是天生孤独的猎兵,一个是需要空间的中距离射手,虽然没有单独作战的特权,但配属给他们的战士只执行纯粹的保护,而且尽量不会干扰他们的节奏。
除了这些战士,队伍里还有三个新入队的翻译和瓦尔基里的副司炮克里,一直紧随在克伦三人身边,五个穿长袍者,被战士们拥簇在中间。
那五个人呈十字型站位,配置的武器与战士们类似,哪怕被重重护卫着,依旧用宽大的罩衣遮住了头面。
队伍已经在群山中运动了近一个小时,山路弯弯,曲折崎峻,阵地山脊到米拉尼城堡的直线距离只有2.2公里,走了这么长时间,城堡依旧在远天挂着。
克伦忍不住怀疑哈萨迪在有意绕路。
他命令队伍停下来,在一片灌木林边走到穿长袍的中间。
“上校,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到达城堡峭崖?”
“门扉就在前面,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哈萨迪的声音从袍子下传出来,“哈拉尔是真主磨砺弯刀的宝具,红石上浸透着异教的血,每一片山坳都是锐利刀峰的斩痕。真主以它保护圣者之墓,我们想凭双脚征服,只能耗费大量的时间。”
“但总有被征服的时候。”克伦一口唾沫啐在脚下的红石上,“总有被征服的时候。”
队伍重新启行,沉默着在崎岖中寻找着通路,不停地向上攀登。不多时,他们终于来到“门扉”。
门扉是米拉尼城堡的门户,两座石山在这里挤压,只留出两人并行的逼仄小径。
小径两侧都是峭崖,穿过它,就会进入宽阔而陡峭的坡道,城堡就在坡道的尖端,俯瞰马斯喀特的广阔海湾。
克伦抹了把汗:“这就是……门扉?”
他拼命思索着应对。
门扉的地形并不在他们早先的考虑,从炮阵山脊也无法看到。
依照原本的后备方案,一旦出现变故,三门轻炮会分别炮击城堡、城墙和坡道,打乱驻军的阵型,给深入敌阵的特遣队创造突围的机会。
但有了门扉,驻军只要锁住这个天然关卡,特遣队就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完克伦就后悔了。
情急之下,他把白人的自视脱口而出,这样的话在白人世界能成为沟通的桥梁,但一旦出现肤色偏差,无异于宣战布告。
白头巾已然怒不可遏。
他咬牙切齿地高举起手臂:“真主给予我们直觉,下三滥们,你们永远不会知道神眷的感受,正因伟大存在的照拂,我们永远不会行差踏错!”
“真主的战士们,让这些肮脏的蛆虫变成哈拉尔新的红石!预备……”
“卡西姆,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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