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现下,身着一席流云刺花的锦绸青衫,足裳亦是换成了男郎方才穿饰的厚绣白屐,万千青丝以羊脂发簪盘束于脑后,额首之上的一绺发鬓则以锻佩碧蓝的发冠拢于耳后,再顾见此番扮相确也为俊逸的,柔和之中亦不失英容之气。
倒也算是位美君子。
“呵呵,好妹妹,不妥,眼下应当唤为俊妹妹了,呵呵。”泗娘亦是同眼前的姜禛一般,早是褪去了先时的女裙,更上了一身男儿的服饰。
“呵呵,俊姐姐才是,俊姐姐方才为真正的俊美!”姜禛自铜锡镜前转了又转,晃了又晃,似自赏似显摆的凝着镜中的自己好半晌了,这方才回眸寻向了身后的泗娘,但见她亦是尚比自己妖美颇多,不禁感叹道。
假若说姜禛乃是醉酒提壶的逍遥子,那泗娘即是这三千红线之中的多情郎了。
一人顾得自在,一人瞧得妖娆。
“怎么样儿?!我珺如所述之言不假吧?!”这昂首阔步的样儿可着实有姜禛自傲之时的那味儿了。
彼时的二人自是俊美的,可到了珺如这儿,却是落了差了,既因了她那大大咧咧的作派,亦败了她这为女扮男的模样,勉勉算为善美的。
无差,倘若姜禛露了她那娇纵的相儿,自也只得落个善好的。
假若提及花坊为这江洲最为欢情之地儿,那这问柳居即是江洲最为泛情之地儿了。
当年的中唐诗豪自信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惜了,时时变迁,如今这鸿儒往来的地儿,一早是沦为了滥情地儿,寻见最多的亦是那假作诗者的男女借着做诗措词之余谈欢求爱。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待得姜禛将如此诗句书墨完毕之后,亦是如往日那般的引人瞩目,一旁的看客或诗者纷纷投以掌声与赞许。
“姜诗郎好字迹呀!”
“呵呵,姜诗郎真乃苏轼现世呀!”
“这,这确是,到底是我领你俩来的不是,真是无礼,蛮妮!”得了,这会儿珺如那砸吧嘴皮子的功夫可又得开始了,好一顿的埋怨这下方才歇了嘴,念着姜禛没来由的更是躁烦了几许。
“哼!不舒坦自己找去呀?!怨我何干?!”她随意的对付了一句继而又是回去了。
重是握起了笔,待得砚上滑了墨,册卷于暗台之上铺开,她又是开始了一番书词,却见她正将方才那位花裙女子揽入怀中,亲抚着她的手掌,领着她一同书墨于此。
但见二女你来我往之间确有喘息声道出,自是那花裙女子了,她的胸膛已是紧贴在了那女子的后背之上,而那拥着她的手亦是更紧了一些,如此这般的亲腻可是不为好的,扰的人家小姑娘好是躁动,眼眸之中的花儿早是羞嗒了起了,自眼熏之下脸颊之上的红晕已是泛了起来,衬她那轻抿嘴唇的动作确是羞气的。
而她却是念起了陈译。
臆想着,如若是自己被他如此亲腻的揽入怀中,如此轻柔的抚摸着自己手臂,将那燥热的喘息自口鼻之中吐出,而后打在自己的脖颈之上,如此,单是念着想着就已是扰了她的思绪,乱了她的心神。
待得此次寻花问柳结束于后。
“胡闹!珺如!我当初是如何同你交代的?!你!你竟如此的无礼!竟是带她们二人去那种地方,你!你往后看是不想再出来了!”
“瑶瑶,你!你女扮男装也就罢了,可你却是去得了那种地方,而且还……唉,你莫不是想故意气我吧!如此肌肤之亲的事,你竟就真的……”
“泗娘,你怎的也是如此胡闹呢?!你一不为诗女,二不为流女,竟也是去得了那种地方,往前,你可不是这般的。”
各有各柔弱的一面,现下,或急或怒,或忧或虑的话声自五洲府内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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