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其制。
三人身旁一条金色的光阴流水,古井不波。
黑衫少年,手握翠渠,缓缓睁开眼。
粉衣男子,欣喜若狂,将姜襄放在地上。
白衣少年脸色苍白,脉象微弱,只是停滞在这条光阴流水边,他便“永远”不会死去。
当然,也不会活过来。
只是在这里,常思思才有机会,替他将已经渗透入少年五脏六腑中的溟河之水取出。
常思思看了李子衿一眼,长出了一口气,朝那少年剑客竖起大拇指,无甚言语。
随后他转身看了眼,呢喃道:“这便是那条......光阴长河吗?”
星移斗转,日升月落。
王朝走了一座又一座,青山忠骨换了一批又一批。
山上炼气士,人间凡夫俗子,山林草木精魅。万物复苏后又陷入沉寂。
生了又死,死而复生,来来去去,来去匆匆。
世间一切都在变,唯独这条光阴流水,它一直停留在这里,哪也不去。
“神说,岁月不留痕迹。可神错了,这条光阴流水,就是岁月的痕迹。”常思思轻声道。
李子衿瘫软在地上,看着倒在一旁的姜襄,心中五味杂陈。
他是说要找姜襄“算账”没错,可那是剑客与剑客之间的问剑。
李子衿可从没希望姜襄就这么死去。
他问道:“他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又是姜襄什么人?”
常思思不再去看那条光阴流水,转过身,缓缓蹲下,以指尖悬在白衣少年胸口,缓缓将他体内的溟河之水抽离。
无数黑色光点,隐隐约约,逐渐浮现,被凝聚在常思思指尖。
常思思轻声道:“他若活了,你自己问他。他若活不成,你知道也没意义。”
李子衿沉默不言,看着那一幕,与悬空寺那位方丈从自己体内抽出的那些黑色光粒,何其相似?
仙剑含光紧张不已,在三人周围盘旋浮空,飞来飞去,好似一个“人”,在那里徘徊不定。
常思思没好气道:“含光,你再这么晃来晃去,等下我一个分心,溟河之水可就涌到他心口去了。”
这位侯爷吓了仙剑一跳,后者立刻乖巧不已,拣选了一处最佳的“观看”地点,独自悬空,不再飞来荡去。
李子衿瞥了那柄周身光华流转的含光剑。
少年可以感受到含光剑剑身,拥有者属于仙剑的独一无二的气息。
那样的仙气,他在承影剑上也感受到过。
没想到,姜襄竟然也是仙剑的主人?
那么,去年在不夜山问剑台上,姜襄与自己的那场问剑,看起来便不是那么“无理取闹”了。
极有可能,与自己同为仙剑主人的姜襄,是专程来找自己问剑的。
只不过他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用那个所谓的“农家外门弟子”的身份与自己问剑一场。
“前辈,我们能在这里待多久?”李子衿忽然问道。
常思思觉得好笑,反问道:“这共情是你斩出来的,你还问我?”
少年摸了摸后脑勺,竟然无言以对。
往常若是自己一人进入共情,至多在光阴流水旁,待上一炷香时间。
然而今日三日进入共情,眼看着都过去了一个时辰,只是那条光阴流水也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实在有些奇怪。
“姜襄怎么样了?”少年又问道。
常思思一直保持着指尖抵住姜襄胸口的动作,不断帮他把体内的溟河之水逼出来。
“最后一点了,等我把这些河水都取出,他就只需要躺在床上好好养伤,等那些外伤内伤都痊愈,便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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