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反而自己的疑惑也就越多,反而好像自己懂得的事情就越少。
在考榆河的画舫那一夜,师师姑娘笑言她的一生都漂泊在水上,不知来自何方,亦不知将去往何处。
李子衿觉得自己的人生亦是如此。而且他这一路走来,就好似脚踩伏线,只能顺着他人为他预留的伏线一路向前。
他没有选择,因为那根伏线悬于空中,左右皆是万丈沟壑。
只准少年向前。
在走出折花楼一楼大堂之后,李子衿回望悬挂在折花楼外的那副对联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
回到飞雪客栈以后,李子衿呆坐客栈后院竹亭之中,怔怔出神。
一只苍白纸人和一只香火小人在院子里相互追逐,嬉戏打闹。
两个小家伙近些日子打成了一团,关系莫逆,而这一切全都要归功于少女红韶。
用那只香火小人的话来说,便是“男人之间的友谊,无需多说,喜欢同一件事,或是同一位姑娘,也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无事对此深以为然,觉得那个“名字叫做绝了的家伙”说的话还算有道理,便欣然接受了这个朋友。闲来无事,便会跑来飞雪客栈后院,与那香火小人一起玩耍。
其实柴老爷早已经随手解除了飞雪客栈针对香火小人的那层结界,但是当那只香火小人分明可以回到他身边之后,又是香火小人自己赌气,不愿意回去的。
反正柴老爷也无所谓,喜欢玩,就让他玩去了,后院里的,金淮书铺老人是自己的朋友,认出香火小人的身份也不会点破。
至于李子衿和那锦鲤少女红韶,显然认不出香火小人的真实身份。客栈里那些三教九流,只会些花架子功夫的武夫和仅凭一张嘴混吃混喝,到处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们,更是那有眼不识泰山之辈。
绝不可能认得香火小人这种神性与妖性并存的存在。
所以没什么可担忧的,飞雪客栈的掌柜,便任由自己那只香火小人住在后院里,反正夜里冷了,瑟瑟发抖的人又不是他!
少女红韶本来趴在池塘边,喂食池塘里的那些鲤鱼们,看见师兄回来,欢喜起身向她那人间最好大师兄打招呼。可是后者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完全没有听见少女的言语,只是径直走向竹亭,最终独自坐在竹亭里发呆。
红韶看着师兄没精打采的模样,有些担忧,朝正在追赶香火小人的纸人无事招了招手,“无事无事,你过来一下。”
纸人无事应声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那个面容姣好的少女,顿时懒得去追那香火小人了,让他赢一次又何妨?!
而一口气跑出去好远的香火小人,当他转过头来之时,发现无事没有追赶自己了,反而朝那位白衣少女走去,他单手叉腰,另一只手遥遥指向纸人无事的后背,气呼呼地说道:“好你个无事,重色轻友是吧!”
给少女喊过去的小家伙才不管香火小人如何在背后戳自己脊梁骨呢,无事屁颠屁颠凑到白衣少女身边,满脸谄媚地说道:“红韶姐姐,怎么啦。”
红韶撇了撇嘴,朝竹亭方向扬了扬下巴,没精打采地说道:“喏,你瞧那边。”
无事顺着少女的指引,望见竹亭中的青衫少年剑客,疑惑道:“害,不就发呆吗,他发呆很正常,我跟你说啊,从前就我和李子衿两个人的时候,那家伙就经常一个人傻乎乎地望着远方,怔怔出神,也不知道他脑袋里整天都想些什么,又不肯告诉我,什么事都只会闷在心里,身边又连个朋友都没有······不对,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算李子衿半个朋友吧,可那家伙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就我这么一个···半个朋友在身边,还总是把我这个朋友闷在包袱里,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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