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来到这不夜山,然后遇见自己。
梁敬也惋惜那少年的命运多舛,他自己出身于书香门第,父辈祖辈,都是读书人,不仅如此,祖上有两位先贤,如今在文庙之中,塑有金身,乃是受天下人膜拜的真圣贤。
上一辈又有两位叔伯,各自投身沙场,建功立业,入那武庙也是迟早的事。
故而梁家,放眼整个扶摇天下,都算得上世家名门,家世背景极其深厚,底蕴非同小可。
到了梁敬这一辈,即便他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元婴境大修士,还是那大煊王朝十大才子之一,自身的名号,相较于梁家,还是小了太多。
是一个即便如此努力,名字依旧大过身份的读书人。
他从小便衣食无忧,更遇不上这种灭尽后。
李子衿问道:“梁公子还没说,你是怎么会忽然来这桃夭州,又恰恰在不夜山的呢?!”
那个书生回过神来,看了眼被李子衿放在一旁的翠渠剑,说道:“这说来就话长了。那日你随唐吟去追那个抓走李怀仁的刺客之后,宋景山和陆知行不放心,也下山去帮忙追人。”
“唐吟更是动用云霞山祖师堂传信纸鹤,出动了一整座云霞山的力量,凡事当日未在闭关的云霞山弟子,基本都去附近抓刺客了,能够御剑御风的十几位女子剑仙,更是几乎已经追到了大煊王朝国境。”
李子衿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因为当时唐姐姐带我驾驭一柄烟霞剑分身,让我尝到了第一次御剑的滋味。”
少女红韶,一袭白色纱衣,头别玉簪,在旁边聚精会神地听着自己那人间最好的大师兄跟那位他极其敬重的梁公子叙旧。
尽管少女完全听不懂两人口中的什么王朝,什么云霞山,什么李怀仁什么大燕的,可就当是图个乐,也就让红韶开心很久。
更有一个原因,少女想要多了解一点,了解自己那大师兄,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平日里,又不敢多问什么,此刻有了机会,让自己不必讨人嫌,就可以听师兄讲故事,自然是欣喜不已。
少年讲话极有分寸,只拣选了那些“可以说的”,倒不是他对书生梁敬有所隐瞒,只是觉得唐吟带着她缩地成寸,去往云霞山地牢,聊了一番“剑主天书”的事情,这种话压根儿就没必要告诉梁敬。
毕竟那位女子剑仙,想必也是出于一个宗主,对宗门的考虑,不能真就放任一个不明不白的人住在云霞山上,还给云霞山招来不小的麻烦。
李子衿很清楚这一点,哪怕是他跟女子剑仙唐吟互换角色,也觉得自己如果身为云霞山宗主,也定然会做出那样的抉择,毕竟招惹了大煊王朝,后续的麻烦定然不会小。
可不就是因此导致了大煊与燕国的开战么。
更何况,唐吟最后也没有真的把李子衿怎么样,无非就是吓唬了一番少年,逼他说出真相,换作任何一个人,可能都会如此行事。
但是如果他把此事说给梁敬听,反而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在背后讲人坏话了。
说到底不论是一座云霞山,还是那位女子剑仙唐吟也好,都没有亏欠李子衿的,反而帮了少年不少忙。
只说那李怀仁,可不就是唐吟亲自出马给追上苏斛,还在破败古寺中问剑苏斛,最终才将郡守少爷李怀仁带回云霞山的?
事后更是帮助李子衿震慑苏斛,让其被迫与少年结契一甲子,不但不能报仇,反而让两人同生同命,若是苏斛出手杀掉李子衿,那么她自己也会死。
于情于理,那位女子剑仙,都已经仁至义尽。
至多算是行事颇为不羁,却绝对处处占理。
听梁敬讲到此处,少年便问道:“云霞山怎么样了?还有大煊跟燕国,后来真就平息战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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