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如流星。
那一柄漆黑如墨的铁壁,随着剑客衣袖飘摇,转瞬间挪移至十一位星辰一侧,这一次,邢仞出了两剑。
于是,一位支辰一位辅星应声倒下。
剑尖仍在滴血。
重新提起酒葫的剑客,却并未回头,那四句传自万载以前,那座皇朝大唐的诗句,与太白剑仙之名,一齐响彻今朝。
太白乃是杀星,他邢仞又如何不是?
酒水自剑客嘴角洒落,浸染了胸前大片衣襟,邢仞却是满不在意的将铁壁插在背后,身体随之后仰下去,整个身体以剑柄和双足为支点,上半身仰躺,再次抬起酒葫。
云端有剑气缭绕。
于是,剑客抬手遮了遮双眸,随后闭上眼,任而酒水自葫口囫囵倒出,伸出左手扯开胸口处本就松散的衣袍,随意地上下挠动。
酒香四溢,那些围在邢仞四周的夜幕星辰,却全无半分醉意。
四位辅星对视一眼,邢仞如此放浪的姿态,无疑是对夜幕的挑衅和不屑,但足足九位星辰之中,却无一人眼底有着愤怒和屈辱,唯有凝重。
负责围杀邢仞的星辰当中,领头者名唤天官,乃是天梁座下辅星之一,走得是刚正之道,行走世间,百无禁忌。
但此时此刻,每当那位原本是应当被围杀的剑客握住剑器,天官心头都不免为之一颤,满是忌惮。
于是,邢仞将剑器插入黄沙当中,双手离开剑器的刹那,天官眉眼一凝,双手微微用力,握紧了掌中的长刀。
剑客双手离剑,于厮杀当中绝对是大忌。
天官自然知晓,处于围杀当中的邢仞胆敢如此作态,自然有所依仗,但根基损毁乃是事实,邢仞大道再如何强盛,底牌再如何强大,他也只是个山巅。
而此刻的九位星辰之中,却还有四位山巅,五位九境支辰。
这是毫无疑问的压倒性实力。
更何况,邢仞并未手执铁壁。
于是,当那位抬头自指尖缝隙当中窥探天空的剑客身侧,有第一滴酒水自衣袍边缘凝聚成型,落地捡入黄沙的刹那,四周风沙骤起。
有九道光影,转瞬杀来。
铁壁之上,邢仞摇头一笑。
那些酒水唤起的醉意当中,剑客的眉眼深处似是出现了刹那的恍惚,他在抬头看天,但指缝之间却只有一人,那是一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穿着湛蓝色衣袍背负着双手,在云端笑着倒退的少女。
少女的眼中,黑衣黑剑的游侠儿剑客,却是胯下御着白马银鞍,晃动着侠客帽上的胡缨,满是宠溺。
随后,是刀光剑影。
少女与白马游侠,一齐破碎在了指缝的光影之间,只留下了一壶浊酒,以及剑客十指的老茧。
还有一地鲜血。
掠行至邢仞身侧的那些星辰,并未注意到自他们抬脚的那刻,那位剑客眼眸深处刹那升起的剑光,以及那一句低声喃喃。
那一句是——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于是,铁壁四周无数剑气呼啸而起,盘绕于邢仞身侧,在那剑客起身的刹那,与随着衣衫飘落的酒水,交织成为一柄透明如若无物的剑器。
天官并未看到这柄剑器,但当邢仞放下酒葫看向自己的刹那,这位在山巅大道行走已久的辅星,却看见了剑客右手曲起的五指。
那是剑客握剑的姿势。
天官心头一动,明显的察觉到几分不对劲,但九位星辰杀招已成,与那柄铁壁只有数步之遥,再无退路,所以,天官狠狠一咬牙,体内血气交织萦绕于长刀之上,开始以性命搏杀。
而邢仞已然迈步。
眨眼间便是九步,这九步实在太快,甚至于光影转圜之间,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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