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贾赦震惊,这个九皇子他知道是知道,毕竟他当年给太子兄长当伴读的时候,八、九皇子还未出生,他熟悉的只有大皇子二皇子也是就当年的太子兄长,还有三皇子四皇子,余下的五皇子早夭,六皇子七皇子年龄都偏小,八、九皇子那更是见都没见过。
直到五岁的八、九皇子在荷花池落水之后,八皇子殇,九皇子病重不再出现在人前,甚至于有传言九皇子早已经过世,渐渐的,现在大家记得的似乎只有大皇子废太子三四六七皇子了,而七皇子一向低调,大皇子自太子被废后就一直称病不出,朝堂之上现在最活跃的就是三四六三位皇子了。
贾赦已经顾不及自己的家事,而是连忙表示,“那微臣明日就送殿下回去?”
圭懒也觉得时间越快越好,他实在不觉得自己呆在一串檀木珠里有什么意思,因而点点头,“行吧。”
贾赦醒过来了,发现天色已经有些晚,而林之孝正焦急的等在门外,却又不敢吵醒他,毕竟贾赦虽然平时好伺候,但是一旦他吩咐过不准打扰还去打扰他的话,怎么也得吃些排头。
“老爷,你可醒了”,听到动静的林之孝赶紧问了一句,老太太派人来催了好多遍,他都快挡不住了。
贾赦神情还有些复杂,他摸着手上的檀木手串,心情却依然难以平静下来,他看到的画面似乎还在他面前回放,让他现在完全不想去面对他那个母亲。
太子兄长被废,敬哥哥避居道观,固然有避祸的意思,同样,也是敬哥哥心灰意冷,毕竟在他敬哥哥心里,太子有明君之像,是他认可的主子,太子被废,他身后有家族无法倾尽全力相助,他自觉愧对太子,又无法让自己释怀,只能以退出朝堂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他那好母亲嘴上说着怕他受太子牵连,让他暂时退一步,让老二,他的前程是没了的,还不如好好安生的呆在家里,做个富贵闲人不招人眼,他只想着听话讨母亲欢喜,又是个得过且过的,日子就这么不好不坏的过下来了。
哪怕现在,要不是知道自己最后落了那么个下场,连琏儿都没有留个后,他其实并没有想过改变什么,但是看到了结局,他这心里变的又苦又闷又憋屈,他明明已经按他母亲的话做了,为什么就不能给他的孩儿留一点余地呢,哪怕让他担了所有的罪名去死也没关系,他心里毕竟还是有贾家的,可惜为了保全二房,他那好母亲不但把所有的罪都让大房全部担了,连他的琏儿也不放过!
最让他不甘的是,二房竟然还能落得个全身而退,这不公平!
是,他是没用,他是无能,他是个没有上进心的,他还好色贪杯,好逸恶劳,可是他还有做人的底线!
他自认不是个大奸大恶的,他就是个喜欢享受混日子的纨绔,可他犯着谁了,老太太偏心,他认了,可千不该万不该把所有的罪过都堆到他大房里来,那些明明是老太太与二房犯下的罪过!
“你还真是没出息”,贾赦坐在马车上想着,有时一脸愤懑有时一脸丧气,忽然听到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马车里有跟着的小厮来福在沏茶,这个叫来福的并不是府里的家生子,是福伯放在他身边保护他的,而现在他就是要去找福伯。
福伯是祖父与祖母给他留的人,他们都被养在祖母的庄子上,身契早就发还了,都是自由身,他不喜欢福伯们老是喜欢劝他上进,因此一年最多去一两次,只是兜兜转转,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他还是只能想起福伯。
贾赦惊了一惊,然后猛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串,又看向来福,却听那道声音继续道,“别看了,他听不到,你要是想说话,在脑海里想想我就知道了。”
“殿...殿下,你听的到吗”,贾赦深吸一口气,一个殿字刚出声,立即闭嘴在脑海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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