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被震成了两半,在他剑破之时,赵襄儿推来的剑便会带着难以阻挡的惯性和力量,以极致的高速直接斩下他的头颅。
剑破碎的那一瞬,赵襄儿的眸中也闪过了一抹惊慌之色。但剑已无法收回。
宁长久的时间权柄还在调息,他咬紧牙齿,猛地爆出一声厉喝,所有的修罗之力如火山喷薄,迸发的金光如一道道细长金龙,在他的周身攀援而起,化作了一个纯金色的巨大的法相,这个法相如传说中顶天立的佛,他却远不似佛那般慈悲,他的面目里,一半狰狞如鬼,一半俊美如神,粗壮的双臂上,金龙缠绕的影如一个个刻满铭文的烈日,这些烈日生于太古,光彩璀璨。
他本该是以无可战胜的姿态降临的,只可惜他战甲有着肉眼可见的破损裂纹,虚握的手中,本该有的一柄大剑也不见踪影,这使得他原本可以爆发的力量也大打折扣。
烈焰燃烧的巨刃撞上了金色的修罗巨人。
天崩地裂般的撞击声中,一个个涟漪般的余波粗张地甩出,爆竹般反复爆炸,掀起了无数的气浪,那看似固若金汤的金甲巨人居然被剑斩出了裂痕,这道裂痕飞速地延伸,瞬间将金甲巨人拦腰而断。巨人如倒塌的大山,燃烧着坠落下去,一寸寸砸成粉碎。
残破的修罗之体哪怕催发到极致,依旧未能挡住这燃着三千凤火的一剑。
火光如腾起的凤凰,撞入宁长久的怀中,一闪即没,宁长久的身影被斩飞了出去,他断剑撑地,在破碎的青石板路上犁出一条极深的路。
许久之后,腾腾的烟雾终于沉寂了下去,宁长久拄着断剑起身,抹去了嘴角的血,赵襄儿立在原地,同样脸色苍白,握剑的手无力下垂,她如雪的白衣上,一滴血珠溅入、花开,如白雪间盛开的寒梅。
“这就是你的全部手段了?”到底是赵襄儿受伤更轻,她握着剑向宁长久走去。少女看似平静,实则心有余悸,先前宁长久陡然扭转时间,那些海潮般爆发的力量若是再强一些,甚至有可能直接将她的守势击溃。
宁长久立起身子,凰火加身的瞬间,他像是堕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眼前尽是以血肉为柴燃烧的白骨恶鬼,那一瞬间的精神恍惚非但不致命,反而让他生出了一丝明悟,这丝感悟甚至不输于罪君那道。
宁长久看着白裙少女,狡辩道:“我的剑不如你罢了。”
赵襄儿不置可否,道:“可你的剑已断了,莫不成你还要像那些舞女刺客一样,从裙子底下再摸出一把剑?”
宁长久看着断剑,痛心疾首道:“这可是我在赵国买到的最好的剑,殿下弄坏了不得赔我?”
赵襄儿黛眉微蹙,旋即展颜一笑,指着这条夷为废墟的街道,说道:“这是我赵国的民宅和民街,如今被你毁成这样,你又该赔我多少两银子呢?”
这两个先前打得难舍难分的少年少女此刻竟这般随意地拉起了家常。
宁长久看了看孑然一身的自己,苦笑道:“我拿自己抵债行么?”
赵襄儿嗤笑一声,道:“你要卖去猪肉铺还是卖去楼里?”
宁长久沉吟片刻,试探性问道:“殿下久居深宫,不寂寞么?”
“确实寂寞得很,你要是穿上裙子化上妆,每日来给我跳跳舞,我倒是不介意。”
“殿下误会了,我只是问问,你需不需要一个恪尽职守的夫君,来教教你怎么写贤良淑德四字。”
赵襄儿眯起了眼睛,道:“伤好了?这就忘了疼了?”
宁长久咳了一口血,道:“殿下下手确实不轻。”
“挺不住了就别死撑。”赵襄儿道。
宁长久瞟了一眼她藏在袖中,无力握剑的手,道:“你也一样。”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今天晚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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