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久道:“今日为师便要好好责罚练剑懈怠的徒儿了。”
陆嫁嫁的手按着土墙,指甲微微陷入,她的螓首垂着,秀发遮住了她的脸,她虽看不清身后,但知道,自己如今摆着一个害羞极了的姿势,听着宁长久的话语,她下意识地轻轻嗯了一声,接着,这声嗯被另一个声音盖过,转而变作了痛哼。
“啪!”
木制的剑鞘宛若一把戒尺,干脆利落地落了下来,腴软之处凹陷,柔和的线条自内而外的震颤,顺着剑鞘所落之处向着两边发散。
陆嫁嫁虽有心理准备,但痛意裹挟的羞意还是一下子撞入心门,将她的耳垂灼得滚烫。
她立刻想到了过去当众打宁长久戒尺的模样……他的记恨之心也太强了些吧。
又是几声连续响起的脆响,陆嫁嫁玉腿紧绷,扶着墙壁的手绷得更紧了,幸亏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这一幕若是让四峰中人见了,怕是要一个个道心崩碎。
“徒儿,你对门规戒律较为熟悉,要带我去看的。”
宁长久回忆起了两年多前的时光,看着她醉人的眼眸,道:“嗯,正好,我也有三个故事要讲给你听。”
……
……
宁长久走入了久违的莲田镇,镇子的夜色那般静谧,他与陆嫁嫁穿过了弯弯曲折的小巷,在张锲瑜的老宅子中借取了几坛醇美的酿酒,然后与陆嫁嫁携着手一同走过月光铺就的道路,于莲塘之畔借了一艘莲舟,两人一同乘舟入水,漾入了星河晃荡的塘里。
来时的路上,宁长久随意斩下一截修竹,以剑削成洞箫,放在唇边,随口吹就。
箫声悠悠,船也悠悠。
陆嫁嫁立在床头,看着星河横亘,听着箫声悠长,不由回忆起了自己的心魔劫。
那个心魔劫好似一个预言,心魔幻境里,他便是自己的师父,那时候他们便时常游历江河,和箫而舞,雍然的曲调像辞别多年的梦。
“岁月如流,平生何几?晨看旅燕,心赴江淮,昏望牵牛,情驰杨越,朝千悲而掩泣,夜万绪而回肠……不自知其为生,不自知其为死……”
陆嫁嫁合着箫声而唱,轻柔的嗓音像是夏日夜风中的一律,带着久不愿醒的梦,一同徘徊在睡莲铺满的池塘。
莲舟离岸愈远。
箫声渐淡。
田田莲叶拥舟而来,带着湿润的水气。
宁长久看着她立于舟头远眺的背影,神色柔和,他忍不住打趣道:“嫁嫁为什么不坐我身边?”
陆嫁嫁微微转身,幽怨道:“你还好意思说?”
此刻剑裳下的软腴处,许还是一片红粉指痕。
陆嫁嫁看着星河倒映的池水,柔声道:“很早的时候我就听说过这里的,只是之前为了宗主继任大会,很少游山玩水,便也只是听闻风景如画,却从不是画中之人。”
宁长久看着满池莲花,上一次来这里,是两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身边坐着的是小师妹,他轻声问道:“小龄呢?她还好吗?”
陆嫁嫁遗憾道:“你回来晚了些,一个月前,小龄便被宗门送去了中土的古灵宗修行,她等了你两年,没有等到你回来。”
宁长久沉默了一会儿,展颜笑道:“人生总会相逢,下次我去中土看她,想必相见之时,小龄也成了小剑仙了。”
陆嫁嫁微笑着说道:“襄儿姑娘可也一直在等你。”
宁长久想到了那个白裙时清美,黑裙时幽艳的少女,神色恍惚,他问道:“赵襄儿如今什么境界了?”
“你不必刻意念她全名的。”陆嫁嫁轻哼了一声,道:“大半年前已迈入紫庭境,境界涨的极快。”
宁长久沉吟片刻,小声道:“那我回来的事情,先瞒她一阵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