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成无数木片,那些高速向后掀去的木片锐利得像是刀锋,许多片都扎入了树白的身体里,他咬着牙,摔进了屋中,艰难地抬起了头。
屋内,白夫人幽幽的叹息声回荡着。
树白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眼前的白夫人坐在轮椅上,她覆着膝盖的狐裘已经掀起,那膝盖之下,垂下的裙裾空空荡荡的,双腿已赫然被截断,而她的怀中,捧着自己的腿骨,她一手固定着腿骨,一手拿着一柄骨刀,认认真真地打磨着自己的腿骨,将其打磨成了一把剑。
没有剑锷没有剑柄,只有剑身。
那是飞剑的样式。
树白盯着那断裂的腿部,无比震惊道:“你在做什么?!”
白夫人平静了下来,她端详着怀中的两把骨剑,如观赏一幅绝世的画作,神色陶醉:“我在磨剑啊。”
树白指着她,不解道:“可……可你……”
白夫人笑了笑,道:“你以为他们这么好杀?唯有真正的好剑,才能斩下他们的头颅,这是神骨,神骨唯有神骨可以将它磨砺,而这城中,其余的一切,在这柄骨剑之下,都会被斩裂,这就是我一个月以来一直在做的事情,现在你看到了,满意了吗?”
说着,她拎起了些自己的裙摆,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树白盯着那伤口,不停地摇着头
,然后干呕了起来。
白夫人推着轮椅来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我早就和你说过让你别看了,小孩子要听姐姐的话。”
树白捂着自己的嘴,看着她抱着自己腿骨磨的剑的模样,说不出的恶心。
他张了张口,吸了一口气,声音坚定道:“你果然越来越弱了,都需要做到这个地步了……纵使你打磨出了最锋利的剑,你现在又有什么能力操控这把剑去杀死他们?”
白夫人弯起了眼眸,她没有回答树白的问题,只是道:“他们确实很聪明,好像猜到了我要做什么,红月的光是雨,躲在屋檐下确实可以躲过我的窥伺,可是一方浅浅的屋子又藏得住什么呢?先前大张旗鼓地杀死白无常和城主,生怕我看不到,不就是想利用彼岸的平衡将他们的力量转移到那少年身上?”
白夫人笑了起来,自顾自道:“境界加身之后,又假装惹怒那赵襄儿,说要喂拳,不过是想夯实新晋的境界罢了,也不知道到底长了多少境,值得花这么大心思演戏给我看。呵,还未入玄无足轻重?这话到底是说给我听的,让我觉得杀了他不会打破平衡……诱骗我出剑的手段何其拙劣?”
她抚摸着手中的剑,道:“既然如此,那我第一剑,便杀一个无足轻重的!”
说话间,她神色凶厉了起来,仿佛回到了一个月前那叱咤酆都的女王,她披上了狐裘,一把抓起了树白,道:“这一剑,看清楚了!”
说着,她一把抓起树白,将他扔到了门外,随后她抬起了眸子,顺着屋檐往上,看着那轮高悬天际的红月,然后抛起了手中的剑。
那剑抛起之后便再没落地,红月对于这柄骨剑好似有特殊的吸引力,将它一点点地往天上拽去,最终化作一个小点,消失在了红月之中。
树白惊愕地看着那把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如今这座城中,白夫人的权柄几乎被尽数打碎,但唯有那轮红月是她亲手构筑的,相当于……
树白猛地回头,恰好看到白夫人的右眼一片漆黑,他曾经很多次看到过她的黑眸,但今日才明白过来,她早已失去了自己的一只眼睛,那轮红月,便是她挂在天上的眼,她一直探知着这城中的一切。
如今她要将剑送到红月之上,然后精确地锁定他们的位置,将那剑直接落下。
这一剑绝不可能去斩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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