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数枚古字,三人张目去看,却只能堪堪认出其中寥寥八字。
沙中有貘,须弥芥子。
哪有什么漠城,应当是貘城才对。
民间流传貘兽好食铜铁,更兼驱邪避祟之能,牛尾虎足,而最为人所熟知的,便是貘能予人清梦,但凡临近貘兽者,必定能梦入黄粱,迟迟不愿醒转。
再者须弥芥子一谈,三人亦是或多或少听闻过些许说法,于是便越发觉得那方石碑,极像漠城入云城墙。
云仲见四下人酒兴正浓,这才压低声音道,“想来你也瞧见了老城主那封信,信中所述,大概与那等经络窍穴,行气修境有些关联,信中种种,大概老哥你也瞧得仔细。”
唐不枫迟疑点头,却又是朝云仲微微皱眉,神色之中颇不自然。
“无妨,既然在齐陵边上,有些事还是要如实讲出才是,兄弟之间一直藏着掖着,确实不地道。”云仲倒是并无太多顾虑,再度轻抿一口酒水,深吐口气道,“不过说到这儿,还请唐兄勿要怪罪才是。”
“早在起初文斗时,我这些剑招并非自行悟出,而是全靠家师传授所得,至于前来商队当中,则是因自家师门有事,师父先行回返。”云仲娓娓道来,声音极平稳,“算算时日应当早就处理得当,可却迟迟不见师父踪迹,更无半点师门来人,估摸着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
“家师乃是世人眼中的不世剑仙,按境界来算,怎么都该是三四境往上。”
唐不枫无言,只是闷闷喝下一口酒水,“如此说来,你早就晓得那宣纸当中所谓的修行之法,只是时至今日才告知与我?”
“是。”少年此刻,面色依旧如常。
“当家的与老三斤估摸着已然猜出了我家师父并非常人,韩老哥倒只是知得我有个剑术了得的师父,至于是否通晓修行之法,我倒还未透漏一二。”
这回唐不枫的确是有些怨气,可仍是强压胸中怨气,“继续。”
少年再饮,这回却是硬生生灌下大半壶酒水,酒水浓烈,将自个儿呛得咳嗽半晌,缓了好一阵才道,“个中缘由,只因我师父杀了个人,行走江湖若是起了纷争倒还好说,官府大都是不予问询;可我师父那脾气,杀的自然不会是常人。”
“因此这事,越少人晓得越好,虽说这一路之上太平无事,可就怕个万一,倘若追查下来,连累商队一众,我心难安。故而直到这颐章国境,毗邻师门山头时,我才敢同你说上一说。那三位口风紧得很,即使知晓师父一事,也应当晓得如何趋利避害,但以你这酒后口出无忌的性子,恐怕还没到颐章边上,商队上下恐怕就无人不知。”
“人活一世,谁愿同自个儿兄弟扯谎隐瞒。”
说罢这话,少年才露出些许颓然之色,手中酒壶轻颤,险些砸在桌上。
少年手中一轻,却见唐不枫已然将酒壶劈手夺下,“甭喝了,那老城主曾在信中明言,但凡饮酒,腹中剑便要搅烂经络,虽说我不知晓那剑是如何跑到你肚肠当中,可既然是搅动经络,滋味定是同那日相仿。少喝些。”
云仲的确腹中绞痛。
当日那枚枣色药丸下肚,的确令那柄秋湖平静了几日,即便是饮酒如常,也不再挣动半分。可前几日饮酒时候,那柄倒霉的剑气神意又是活泛起来,于经络当中翻江倒海,即便是将剩下那枚药丸含在舌根,亦不能使其平和如初。
少年估摸着那药丸对于秋湖来说,如同奇毒一般。猛药过后,那秋湖虽说宁静不少,可如此便有些适应,于是再靠着那一丝药劲,怕是难以压制得住。
但那功法该运还得运,酒也不可几日便能戒成,故而云仲便只能强忍胸腹当中的剧痛,强撑着嘬上几口酒水,权当修行。
云仲稳稳心神,慢慢开口,“既然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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