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四章 荣升戏馆(第1/2页)  倾国艳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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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麒边摆弄着棋子边闷声道:“人说学得屠龙术,货与帝王家,你见过卖给县令家的么?我还道萧六爷让我二人跟着是多余,看来幸好跟了过来。不然你能从出了霍都,一村一唱,一镇一唱!若是萧六爷知道他的宝贝明剧班子第一场戏就沦落成草台班子,怕还不得呕出一口老血?”

    岳麟道:“行啦,别说了。我看她也明白了,回房间去静一静吧。”

    商雪袖轻轻咬了咬嘴唇,还是对两位岳师父恭敬的施了礼,方回了屋。

    她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坐在床上,看着摇晃的穗子。

    她从霍都出发北上的时候,在这船上的第一晚便做了梦,好像回到了牡丹社的那艘船上,绿牡丹正坐在她那个逼仄的房间里,然而脸上却带着极骄傲的神情,道:“头牌才能有自己的房间呢!”那房间其实只容得下一张小床和一张小凳子,就是这样,也让社里的其他人艳羡不已,其中就包括她自己。

    当她从梦中醒来、看到自己所在的房间的时候,内心是五味杂陈的。

    商雪袖的这件屋子虽然小巧,但布置的精致,屋里被青弦和青佩拾掇的干净而温馨,床上勾着轻纱幔帐的长穗子,随着行船轻微的摆动着,床头红木小几上搁着她平日读的本子。她拉开厚重的窗帘,一抹亮色立刻从红木雕花的窗棱外透了进来,窗前是个长桌,笔墨纸砚样样俱全,桌脚靠着衣柜的地下还插着一瓶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早荷,为这沉闷的行船过程填了几许生机。

    在磨练技艺的同时,萧六爷何尝不是在慢慢的消除着以往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甚至走投无路在她身上留下的窘迫又自卑的痕迹?

    而今天在她说出搭台唱戏的那一刻,在大岳师父发话以后,她才发现她的窘迫和自卑,一直潜伏在她的身上,时不时的就要冒出来。

    这本是不应该的,就连当年的绿牡丹,都是高高在上的自信着啊!

    难道是明剧不好么?才不是!假以时日,明剧真的会如同萧六爷说的那样,最终融合和取代南腔和北戏,风行天下!

    难道是自己的功力不够么?也不是……在萧园和新音社相处的时日,他们已经越来越信服自己了。

    难道是担忧没戏唱全社的人会饿死?就算当初的牡丹社,都能让她攒下了几十辆银子。

    那她始终在惴惴个什么劲儿呢?

    发了会呆,商雪袖才起身来到桌边,往砚台里道了些清水,拈了墨缓缓的磨着。

    从拿到第一部明剧本子,到现在,她一直在忙着琢磨、研究戏里的事儿。

    除了戏本子,旁的书她一本都没有读过,除了画新样式的戏服,她也没在动笔作过画。

    她似乎忽略了很重要的东西。

    虽然两位岳师父都不再教她了,但她若就这样下去,她会退回去的——会退回到以前的那个眼界窄、视线短、只满足于一场戏两场戏的她。

    写字对她来说最能平复心情,她本想看看戏本,写点注释,但最终还是展开了一张宣纸,缓缓的、认真的默了一篇贴子,正是《孟子?尽心上》中的一段。

    她看着里面那句“观于海者难为水”,萧六爷和明剧于她而言,岂非正是如此?而她要让世人领略这“沧海”的无穷魅力,应当自信且自傲的传艺,而非卑微且祈求的去献艺。

    商雪袖突然想起不知道何时,萧六爷还曾经说过那么一句,曲不可轻唱。

    待到贴子临完,她已经想的极为通透了,便又拿了信纸,细细的写了起来,足有三四页之后,她才态度极为恭敬的写上了“盼六爷保重,时候教言”,最后,慎之又慎的落上了“商雪袖”三个字。

    这场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分歧以商雪袖的让步而告终,一直到了苏城,她未在对在哪里停船、在哪里唱戏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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