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它扭头看来，一双空洞的眼睛黑乎乎的。</p>

    我如遭雷击，瞬间僵硬了，心跳如雷，潜意识告诉我赶紧跑，但就是迈不动步子。</p>

    我傻乎乎地杵着。</p>

    而牛艰难地站了起来，它体态庞大，奈何十分干瘪，仿佛饿了千年了。</p>

    它就这么一步步走来，蹄子竟然踩出了水声。</p>

    我这才发现，它四周的地上全部都是血水，还有一些碎肉残渣。</p>

    显然，姒族姜家等上古遗脉都来了这里，被牛吃了，只剩下一地的血水残渣了。</p>

    这牛恐怕吃了上百人了！</p>

    我的汗水打湿了头发，手指抖动不止，兵字决都惊得散去了，无法再保持了。</p>

    豫州鼎嗡地一声，也在预警，要我钻进去。</p>

    可我哪里还能动？已经僵住了。</p>

    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那头牛走过来了。</p>

    我看得更加清楚了，它是苍青色，有板角，类似独角兽，其余地方跟牛别无二致，就是干瘪，营养不良一般。</p>

    它的口中还在缓慢地咀嚼，吃着什么，血水一直往下滴。</p>

    我喉咙蠕动，惊惧到了极点。</p>

    这头牛，比夷还要可怕！</p>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p>

    若牛要吃了我，我断然没有任何生还的余地！</p>

    牛还在咀嚼，随后它耸动鼻子，嗅我的气味。</p>

    我以为它要开吃了，不料它口吐人言：“你来找老子吗？我等了他两千多年了，他没有回来。”</p>

    我浑身一松，瞳孔缩了缩，猛地往后一退，大口喘气，心跳都恢复了。</p>

    这牛竟然会说话，一说话，我的恐惧就减轻了，终于能动了。</p>

    “你是……老子的青牛？”我难以置信，虽然刚才有所预料了，可亲眼看见还是觉得震撼，甚至是诡异。</p>

    “嗯。”青牛有点瓮声瓮气，终于咀嚼干净嘴里的东西了。</p>

    它扭了一下头，看向更深处：“老子去里面了，我在这里等他，等了很久很久了。”</p>

    那更深处更加可怕，老子进去了就再也没有出来了。</p>

    我稍微稳住神，弯腰拱手：“九州后生，拜见青牛前辈。”</p>

    “我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浑浊混乱，长年不省人事。幸好今天来了很多活人，我吞下他们，恢复了一点灵智……这些人是善是恶？”青牛问我，有些低落。</p>

    “恶。”我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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