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想下一代重蹈覆辙。
即使他们现在生活稳定,风平浪静,但没到尘埃落定那一刻,她绝不敢拿一个小生命来冒险。
一个母亲对孩子该有怎么样的责任,许凉因为缺失而更加谨慎。
进了门,便见他拿了车钥匙要出去。许凉问道:“去哪儿?”
他沉着脸不说话。留一个喝咖啡的背影给她。
看那样子,似乎也不急着出门。许凉见他一直沉默,只觉得楼下空气稀薄得厉害,宽阔宏亮的客厅由于这份安静忽然变得逼仄,她头发上半湿着,于是上楼去吹干头发。
等她上楼,整个人都快看不见的时候,叶轻蕴才回头,她身影一闪,没入拐角。
这时候他才发现咖啡很烫,刚才只顾着身后的动静,没留意,此时舌头都给烫木了。不过他照样没知觉地站着,看起来里外都完好,没有历过创伤以及沧桑似的。
其实是在盼着她能出声,一句解释或者让他留在家的话都好。不过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沉默的,似乎整个生命里的沉默都用来对付他一样。
叶轻蕴换了鞋出门,其实本来这个周末要和她一起过的,故意关掉公用的那支电话。不管是和她呆在家里或者出去转一圈,都好。
他站在门口,一时之间想不出该去什么地方。
坐在车里,叶轻蕴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盒没打开过的万宝路。很久没抽烟了,她不喜欢,闻到烟味会离他一米远。有时候他们冷战,他不回家,又开始抽。
想想,似乎两个月没抽过,破纪录了。
嚓一下点燃打火机,火苗颜色阴冷
打火机,火苗颜色阴冷地向上舔,将叶轻蕴的脸照得有些沉郁。
车子没启动,他也懒得去开暖气,坐在冷冷的车里也不去管。他想自己到底太贪心,结婚之前想和她在一起,用尽手段才有今天,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自己。
这是叶轻蕴此生最大的秘密,他的心就是保险箱,要把它锁在里面,永不见天日。
如此才可以让这段婚姻继续下去,才有机会和她走到终点,等他们死了,也在同一个墓穴里。
那时候想的是,哪怕自己两手肮脏,恶贯满盈,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是干净的,完整的,便知足了。
可现在越来越不满足。想着要是和她有个孩子就好了,此生也就圆满了。多了一个牵绊,她离开自己的恐惧就会小一些。
但她到底爱的不是他,疙瘩爱的是谁,他几年前就知道的。
也知道置物间的柜子里有个盒子,里面装着属于她和宁嘉谦私有的物件,其中包括她亲自设计的婚礼请柬。
再早一些,追溯到他们在民政局领结婚证,别人穿一身白或者红,她却穿一身黑色。摄影师也呆了,问她要不要换一件,黑色,多晦气,不适合结婚证件照。她当没听见,照相的时候含着泪,叶轻蕴知道,她把自己葬在这段婚姻里面了。
结婚,明明是他强求来的。换得的是一个不快乐的新娘。
叶轻蕴把烟头掐灭,换了一下坐姿,因为每回忆一次,心都要揪疼。但换来换去那份窒息一般的剧痛跟着记忆一起来临,这时候有人在敲车窗。
他精疲力尽地对车窗外的许凉笑一笑。
一打开车门,许凉隔着车里的烟味看到他脸色很差。于是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你好像有点儿发烧”,她一脸担忧地说。
他没动,懒懒地笑了一下,仍靠在驾驶位的椅背上,长腿蜷得颇委屈,拉着她的手,闭着眼笑了一下:“没事儿,只是有点儿累了”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劝服他,“别出去了,外面下着雪,感冒会加重的”
他闭着眼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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