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怪了,你有了孩子,为什么会是像我爸。”贺军强说。
刘小红说:“你爸的为人你是知道的,这个不需要我多说。他原来,就你小的时候,经常在我们农场,我们农场有个叫秦娇的,不是跟他打的火热,你记得吗?”
贺军强想了想:“有印象,好像我爸带我和她一起吃过饭,俩人谈婚论嫁过。”
“你爸那会儿是想跟她结婚的,都来找我爸做媒了,但是,有一回,秦娇跟我为了路边一点茵陈吵起来,打了我一巴掌。然后,正好给你爸看到,你爸就跟我爸说,这婚他不结了。因为秦娇敢打我,将来结了婚,也就敢打你。”
贺军强又坐起来了:“不会吧,他分明说是人家把他踹了,不想跟他结婚。”
“他是怕你受委屈,那么些年,才坚决不肯再婚的。”刘小红说。
贺军强就又躺下了。
“你滞留美国的时候,组织给过你爸多大的压力,估计你不知道吧。他犯了心脏病,羞于叫人知道,连120都不敢打,打电话给我爸,还不停的说,绝不能叫军强知道,昏过去之前都在说,绝对绝对,不能叫你知道他犯病了。”
贺军强又坐了起来,默默的喝了一口啤酒。
事实上,这些,他爸从来都没跟他讲过。
“他把自己所有的存折全写了密码,交给我爸,又把自己攒的零钱,甚至于当时单位给他发的鞋,鞋垫儿,全都码的整整齐齐,摆在柜子里,说你要在美国混不下去了,等回来,还不致于饿死,或者没吃没穿。”刘小红于是又说。
贺军强一把,把啤酒缸子给捏扁了。
“而那样的老父亲,当时犯了心脏病,要真死了的话,你这个做儿子的,他养了一辈子,你也许连他是什么时候死的都不会知道。因为他还嘱托我爸,说万一自己要是死了,叫我爸先瞒着你,把钱寄给你,把东西留着,除非你自己回来,否则,不能告诉你他已经死了。”
一个离异的老父亲,这种安排,真算得上井井有条了。
贺军强揩了揩眼睛,依旧没说话。
“工作,无论在哪儿都可以。回到冬风市,发现自己还得以聂卫民为主导,于是想走,也不是问题,想走就走吧,带好你爹,他一生别的方面或者一文不值,但是,是个好父亲,真的。”刘小红说。
贺军强站着等了一会儿,看卫星走的慢,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肩,把她给背走了。
“咱俩会不会太没良心了,我好像真的没有跟卫星说过,那花不能摸啊。”刘小红心挺虚的。
聂卫民心也虚着了:“其实我也跟她没说过。”俩见色忘义的东西,把妹妹给忘了。
“她估计很生气吧。”
“还很委屈。”
“没事啦,过阵子我想个办法,给她移一点花儿,直接送到咱里,她会高兴的。”卫民说。
无情无义的哥嫂,就这样把不愉快的小卫星给打发了。
“贺军强估计不想呆了,我觉得吧,他想离开冬风市。”刘小红说。
聂卫民说:“意志不坚定的话,就是你强求着他留下来,他也会心有不甘的,真的,要我说,他走是必然的。”
繁星越垂越低啦,沙子也渐渐的凉透了,俩口子头歪着头,就在沙坡上躺着呢。
“刘小红,你想过没,如果咱们都没有读过大学,如果你在福利院的时候,给宋谨领养走了,咱们的人生,会怎么样?”聂卫民突然就问说。
刘小红想了想:“我想,我还是会想办法找到你的。”
“可我小时候真的打过你好多次啊。”聂卫民说。
刘小红看了他一眼,说:“可你对甜甜很好的,我想,一定是我做的不够好,你才会讨厌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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