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为人,我很抱歉。
抱歉生在这世上,抱歉必须要努力,也抱歉努力了,却又达不到所爱的人的,期望。
这种抱歉,才是今天在小母猪被人烤了之后,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高小冰在为明天该带那几条裙子去学校的时候,她在苦恼自己的小猪总会生病,当高小冰听着最新的欧美流行音乐练口语的时候,她在田里起猪菜,剁猪食。
不论将来如何,她现在不是聂卫民想象中的那个,可以寄予初恋的姑娘。
聂卫民坐在戈壁滩上,突然就想起来,陈丽娜在农场当场长的头一年,农场里办联谊会,自己在地窝子里睡着了,早晨起来,踏着白雾出门,看到的那个,白雾蒙蒙中,穿着花裙子,披着长发,手里拿着一束满天星的,小姑娘。
她站在人群中央和二蛋跳舞的时候,头上一朵大红色的大丽花,农场,是聂卫民心中的乌托邦。
把自己带来的辅导留给刘小红,聂卫民找田晋了解了一下情况,明白了。
一头猪,给混混们吃了也就吃了,农场大多数人会自认倒霉,而刘小红的猪,是她的学费,王小兵吃了一只猪,可她丢掉的,是自己一年大学的学费钱。
此时的聂卫民,心中只有一件事,就是把王小兵给,搞进少管所去。
光拘留是不够的,只有把王小兵搞进少管所,刘小红才能真正,扬眉吐气。
这不,他从田晋家出来,班车一搭,就又跑矿区了。
矿区呢,二蛋最近过的简直不要太嚣张。
他有一把吉它,而小弟们都爱听歌,一到周末,就跑到石油广场去唱歌。
你还甭说,他就唱些老歌,偶尔也唱点儿自己编的歌,石油工人们周末比较清闲嘛,跑来看他唱歌,还给钱呢。
一帮小弟簇拥着,唱歌赚到钱了,就到川菜馆去撮一顿,二十个小弟,白米饭管够,哈密来的小混混们,最近因为营养好,吃的好,个头儿那叫一个节节拨的往高里窜。
早不是原来那营养不良的样子啦。
聂卫民,那是大哥的大哥,小混混们本来嗨着呢,一见聂卫民,全一溜烟儿的就过来了:“大哥好。”
聂卫民只跟二蛋讲王小兵的事儿,以及,他想搞王小兵的原因。
“大哥,就王小兵吗,还是还有别人,比如尤布他们?”
“就他,咱得给弄进少管所去,大的那些少管所不收,再说了,油耗子,那是公安的事儿,咱们不能插手。”聂卫民说。
二蛋这种人,干事不问来由,更何况是他哥吩咐的呢,吉它往后一靠,就说:“哥你咋说我就咋办,咱们兄弟大干一场。”
1号基地。
没吃饱的苏向东一直跟在陈丽娜的屁股后面,想打探她那一手好车技,是从哪来的。
“聂工教你的?”他说。
聂工正在指挥着三蛋和邓淳俩给自己搭葡萄架呢:“我可没有,我开车从不超过六十码,而且,像漂移、甩尾,弹射起步,那些东西都是改装车玩的,普通车辆又用不到,苏工你未免太纠结这些东西了。”
陈小姐下午还烤了面包呢,给这几只小兔崽子们吃。
而且,去年过年矿区给聂工奖了一台冰箱,虽然在陈丽娜看来,不过个老冰箱而已,还嗡嗡嗡的直响,但在基地来说,却是唯一的一台,里面还存着好多人家怕坏掉的东西呢。
她今天烤的是牛角酥。
调好油酥一包,再放上红豆沙的馅儿,烤出来全放冰箱里,几个孩子至少够吃三四天的。
“能跟我说一下吗陈丽娜女士,你的技术,到底从哪儿学来的?”苏向东于是又进来,缠着问陈丽娜。
“你会主动招供自己就是大油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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