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越发心疼了,抹了一把眼泪,颤着声道,“……娘娘何苦与殿下闹成那般?今日除夕,娘娘为何不多留殿下一会儿?”</p>
白太后沉默了会儿,突得自嘲一笑:“瑜儿不想见我,多留他一会儿又有何用?”</p>
嬷嬷只觉得心尖都在疼得发颤。</p>
她从白太后还是个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小婴儿时便跟着她,一直到白太后成为大兴朝最为尊贵的两个女人之一,她都一直陪伴左右。</p>
可……</p>
眼下白太后也不过只有三十五岁啊。</p>
仅仅三十五岁,往后的日子还长,就要孤身一人面对这无边漫长的黑夜,就连除夕,都无法与儿子相伴。</p>
嬷嬷心疼啊。</p>
白太后似是看穿了嬷嬷心目中所想,她淡淡笑了笑,坐在椅子中,却是望向某处虚无的地方:“嬷嬷,别替我担心,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p>
她后面的声音渐渐轻如呢喃。</p>
……</p>
桓白瑜快步出了宫闱,一直没有说话。</p>
苏一尘跟在桓白瑜身后,看着他家殿下那越发冷漠的模样,只觉得心疼无比。</p>
桓白瑜翻身上马,策马的方向却并非是亲王府。</p>
苏一尘会意,没有问什么,跟着桓白瑜一道纵马而去。</p>
……</p>
阮明姿正在屋子里看绮宁青轶跟七茗八彤打叶子牌,面前是摆了一盘的瓜子壳,显然已经嗑了半天了。</p>
大概是心有所感,阮明姿听到了外头的敲门声。</p>
她忍不住下榻就去趿鞋。</p>
小廿耳朵动了动,没有拦阮明姿。</p>
她听出来了,门外大概有两人,没有掩盖气息,气息很熟悉。</p>
小廿默默的摸了一把瓜子,刚要磕,见阮明姿没披外套便要出去,这才出了声:“姑娘,披风!”</p>
阮明姿“哦”了一声,有点不大好意思的回身拿起披风,胡乱往肩上一披,系带也系的乱七八糟的,便往外头跑。</p>
小廿叹了口气。</p>
七茗在出牌的间隙往这边看了下,笑嘻嘻的:“我看着阮姑娘等一晚上了。”</p>
八彤也直点头,甩下一张牌:“好在这会儿也不算晚。”</p>
一屋子人笑眯眯的,继续打着叶子牌,都没有想出去打扰的意思。</p>
阮明姿开了门,门外站着的人,果然是桓白瑜跟苏一尘。</p>
桓白瑜一见到阮明姿,便沉默的上前,牢牢的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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