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阮明姿果然听了苏一尘的话,没再去储凤街,只去衙门,陆陆续续的同储凤街那边的居民把房产过了户。 那办理地契过户的那好心小吏,见阮明姿非但冥顽不灵,甚至还变本加厉,他也就懒得再说什么了,把阮明姿当成了一个有钱没地方花,脑子不太对劲的古怪纨绔。 那些储凤街的居民们差不多也是这么想的。 储凤街原本十分繁华,能在储凤街有一席地契的,绝大多数都是有些资财的人家。 眼下十几年过去,斗转星移,世事变迁,这曾经十分值钱的地契,变成了他们手上甩脱不掉的烫手山药。 这会儿眼见着有人愿意接盘,几乎每个人脸上都笑开了花。 当然,也有例外—— 今儿来的这中年男子,就绷着个脸,脸色不大好看,通过中人,找上了阮明姿。 阮明姿一见这人,心下隐隐有些了然。 这男子,便是阮明姿跟绮宁最初去储凤街,碰到的那个,在海棠楼前烧纸的中年男子。 果不其然,中年男子脸色不大好看有些发青,语气也带上了几分硬邦邦:“就是你最近在买储凤街的房产吗?” 阮明姿点了点头,好整以暇的看向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显然也认出了阮明姿,他脸上神色变幻数息,咬了咬牙,声音有些低沉:“当时你问我卖不卖海棠楼……五千两银子,你若想买,地契就在我身上,我们立马就过户!” 阮明姿轻轻笑了下,倒也不是嘲笑,只是有些疑惑的模样:“五千两?” 那中年男子甚至还带了一丝不耐烦:“对,没错,五千两!少一两都不行!” 绮宁在一旁“啧”了一声。 那中年男子忍不住看向绮宁。 绮宁今儿穿着一身绛紫色的罩衫,下身穿了条杏子黄盘锦镶花裙,依旧是女装,依旧是打扮的无懈可击。哪怕绛紫色这样多少有些老气的颜色,穿在他身上,也毫无违和感。 “这位大叔,你搞清楚,”绮宁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来,“现在是你求着我们买你家的海棠楼,你这是谈价格的态度吗?” 那中年男子原本就有些急躁,见绮宁这样一个充其量算得上是长得还不错的黄毛丫头竟然也来教训他,当即脸色就更难看了。 然而这中年男子看上去似乎真的挺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那般难看的脸色,显然在濒临失控的境地,竟然还忍了下来。 “若非……”他脸色极为难看,却没有说完。 阮明姿心下一动,想起了封今歌对海棠楼的调查,想起了苏一尘前几日的劝告。 难道,果真是海棠楼出了什么事,所以这中年男子才急于出手? 阮明姿心态更稳了。 原本谈判就是此消彼长,阮明姿这边轻松以对,稳健自若,那中年男子那边就越发捉襟见肘冷汗涟涟。 他看得出,阮明姿才是真正的话事人,那位里里外外挑他毛病的,应该只是在帮衬她。 中年男子甚至想上前摇一摇阮明姿的肩膀,这可是海棠楼! 在最鼎盛的时候,有人出五万两,他祖上都没有卖过! “四千五百两!”中年男子咬了咬牙,“不能再少了!” 他甚至有些恼怒起来,“你们不要得寸进尺!” 阮明姿听得有些好笑,面目温柔,语气也轻柔:“这话说得有点意思。我们得寸进尺?从一开始就是你走进来,说要把海棠楼五千两卖给我们。我们可从一开始就没答应过,要买你的海棠楼。” “你!”那中年男子气得脸都白了,指着阮明姿,“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人咋还突然狂暴的人身攻击起来呢? 阮明姿更无语了,语气也越发轻柔:“我这边是建议您摆正自己的位置呢。” 中年男子见阮明姿软硬不吃,又不肯出价买他家里穿下来的海棠楼,气得他一甩袖,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阮明姿看着那中年男子的背影摇了摇头。 就连带中年男子过来的中人也忍不住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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