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柳湘莲和贾芸要负责日常事务,而韩奇和卫若兰就要防着竞争对手从官府层面来出幺蛾子,而地面上这些泼皮无赖自然不敢明着来滋扰,但是若是生意太好,也免不了会有人眼红要出阴招。
“嗯,你唤那倪二来。”听完贾芸的汇报,冯紫英背负双手点点头。
“他早就在门外候着了,那日里回来他便找了我,我也责骂了他一顿,不过念着他也是不知晓二位姨娘……”贾芸赶紧解释。
很显然贾芸和倪二等人都是把尤二尤三当做了冯紫英养的外室了。
这在京师城中大户人家里也是司空见惯之事。
那等一时间大妇不允没法入门的,或者门户低了家中不同意,或者就是养着如金丝雀一般玩玩儿的,都是这般。
若是求着哪一日大妇开恩或者生下一男半女,也就能找着机会抬入府里,这就要全靠男人有没有良心了。
所以尤三姐才会有那般一番话,就是怕冯紫英只顾着图一时新鲜快活,到头来两姊妹却不能入门,那等残花败柳也就罢了,就怕年龄也大了,找个接盘的穷户都难。
这等情形在京师城中比比皆是,若是男人腻了,提起裤子走人,那女人也只能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了。
对贾芸和倪二等人的误解,冯紫英也懒得理会解释。
不过要仔细琢磨,这尤二尤三还真有点儿外室的味道。
自己若是那一晚真的在那里歇息了,不管是尤二尤三终归有一个是跑不掉吃些痛楚自己得些快乐的一遭的,如同香菱一样,只不过临时有事打岔儿,就换成了香菱了。
便是睡了二尤,只怕一时间也还不好抬入门,起码要和母亲那边说好,弄不好母亲也要觉得最好等到二尤有了身孕或者干脆就要生下一男半女才准入门,这年头高门大户里就是这么现实,这种观念也不会因为自己是嫡子就能得到多少改变。
“嗯,倪二的事我没怪他,不知者不罪,他本来也就是混这个吃饭的,……”
冯紫英的话让贾芸松了一口气,倪二和他一直是邻居,两家素来熟识,倪二虽然是个剌虎,但是也还算盗亦有道,不是那种昧了良心的角色,只是吃他那碗饭,有时候免不了就要沾染那些个,所以贾芸也经常劝他改邪归正。
但说易行难,且不说倪二自己习惯了这种生活,他手底下一大帮子林林总总百余人,横跨几个坊市,都是要吃饭的,你这当大哥的若是替兄弟们找不来营生,那就坐不稳。
好在倪二有一把子功夫力气,也有威信,还能镇得住,但是单靠那赌坊和流莺那几个营生收入,眼见得带的队伍越来越大,都知道倪二爷讲义气,投奔入行的人越来越多,倪二也是觉得捉襟见肘了。
眼见得昔日落魄无比甚至要靠自己接济的贾芸居然就这一年里如咸鱼翻身般顿时光鲜滋润起来,倪二也是颇为好奇,自然就要问个究竟。
在得知人家有个戏园子就投了十来万两银子,也是让倪二心醉神迷。
这芸哥儿现在在戏园子里管事儿,每年收入怕不下千两,这还没算如此光鲜的职务,平素迎来送往的都是达官贵人,何等风光?
看看自己这么些年来混得如何惨淡,名义上手底下百人,却是都指望着自己替他们找路生钱,过得不好便是自己这个老大的无能。
所以当贾芸说了一句”关键在于要跟对人“的话之后,倪二也是豁然通透,打定主意要靠着这冯家,尤其是这小冯大爷这棵大柱来吃饭了。
“马巷胡同那边芸哥儿你也帮我看着点儿,我这一趟出去怕是要小半年去了,嗯,尤三姐可能要和我一道下去,她是个有些武技的,听说江南海边儿上也不太太平,倭寇横行,便是有龙禁尉护卫,我自个儿也要防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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